昔日尊貴無比的宸國承延帝未曾有任何的反應,錦畫眉頭深鎖,覺得有些無趣。
“他怎麼了?”錦畫淡淡開口。
“啟稟陛下,方才找到此人之時,便已昏迷……”
待薛皓然尚未說完,錦畫便再一次啟唇,看著地上的人,清晰道:“把他弄醒……馬、上。”這個時候,這廝昏迷算個什麼事兒?她非常不爽好不好?
“嗯……”
貌似不用弄醒了,趴在地上之人發出了一陣聲響,錦畫一聽,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低頭看著楚衍——俊美狼狽的臉上,那雙漆黑的黑眸緩緩的睜開。
迷惘、驚訝……
錦畫努力的沉著氣,寬袖之下的雙手緊緊攥著,似乎連指甲都嵌進了掌心,疼得厲害,而後卻是笑了。二八年華本就是花一樣的年紀,錦畫姿容不凡,這麼一笑,還當真有一種賞心悅目之感,她眯著眸子,語氣溫和極了,“承延帝,被滅國的滋味……如何?”
沒有預想之中的暴跳如雷,楚衍隻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臉,隻字不語。
錦畫有些詫異,但是如今這副皮囊與自己還是薑嬈時的完全不一樣,想來這廝也絕認不出她,但是又想著:就算被認出來又如何?
楚衍眸若朗星,生著一張完美的言情男主的臉,早前對他傾心,一開始也不過就是看上了他的皮囊罷了。如今雖然有些狼狽,但是這模樣依舊是俊美無儔,更勝從前。
“怎麼?啞巴了?”錦畫抬腳踢了踢他的身子,淡淡道。
自然,這楚衍絕不會是啞巴。這廝極為擅長甜言蜜語,說起情話來可是老手,厲害的緊。可是他接下來的舉動,卻讓錦畫大吃一驚。
隻見楚衍在她伸腳之際牢牢的扣住了她的腳踝,溫熱的觸感透過腳踝處的布料瞬間透了過來,頗有一些灼熱之感。
錦畫愣住了,剛反應過來欲將他踢開,接下來的話語,讓她的下巴都差點掉下來。
隻見楚衍咧唇一笑,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娘子~”
錦畫頓時停下了動作,難以置信的看著楚衍,語氣幹澀,艱難道:“你……你叫我什麼?”
“娘子~”語氣溫柔,纏綿至極。
立在一側的大將軍薛皓然驚呆了,而後卻迅速反應過來:怪不得陛下心心念念要攻打這宸國,敢情是有情債糾葛啊!
錦畫的臉頓時黑得像鍋底,欲狠狠的甩開他的手,可是楚衍這廝卻拽的更緊。
要命……好疼啊。錦畫擰著眉頭。
“楚衍!你瘋了!”這廝搞什麼鬼?腦子壞掉了吧?想到這裏,錦畫眸子一頓,再一次打量了一下地上的男子,這眉眼,這身形,是楚衍無誤啊,但是這笑容……他從來沒有這般燦爛天真(?)的笑容。
難道這廝不是楚衍?
“你……是誰?”
“娘子,我是你的夫君啊。”
錦畫扶額:“……”
***
承乾宮內。
“陛下,您和那宸國皇帝果真有一腿嗎?”
錦畫的嘴角微微抽搐。
放眼望去,能問出這般大逆不道問題的人,也隻有她的貼身宮婢——靈犀。
這靈犀在她還是公主之時便已追隨她多年。這丫頭是個機靈鬼,卻也是個口無遮攔的,自從當上大昭國的皇帝之後,身邊就更是沒有貼己的人。她實在是無法忍受,這才開口對靈犀道:若是在私下,便和從前一樣,切莫太拘謹。
這靈犀一聽,高興壞了,這等的殊榮,這大昭國可是獨獨她一人。
她不再高處不勝寒、寂寞空虛的同時,也多了這些個煩心之事,但是她又是開了金口的,自然是不能反悔。
除了聒噪八卦這些個小缺點,別的還是挺好的。
“他如今怎麼樣了?”錦畫隨手拿起一塊芙蓉糕塞進嘴裏,漫不經心的問道。
原以為能好好的搓了搓楚衍這廝的銳氣,讓他狠狠栽一個跟頭,然後慢慢的折磨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如今……
失憶?
還是這廝壓根隻是楚衍的替身?
不對,她寧可錯殺一千也決不能放過一個!錦畫的眸色凜冽。
“陛下,那您現在打算將那宸國皇帝如何處置?”
“如何?”錦畫低頭看著手中精致美味的芙蓉糕,唇角一勾,眉眼溫和,緩緩開口道:“……閹了吧。”
這就是她最想對楚衍做的事情。
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