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旁邊的書吏文賢卻是在心裏苦笑,這位待己如子的縣令大人,一心隻為百姓,哪裏還有別的心思為自己考慮,索性自己這次得到欽差大人的提醒,已經做了一些準備。
“大人,你此去京城可說得上是凶多吉少,若不做些準備,隻怕是有去無回啊!”楊掌櫃的年歲較大,和這老縣令年紀差不多,實在不忍才開口提醒。
“老夫一心為民,即便此去是死,又有何俱?”老縣令正氣稟然,昂首說道。
眾掌櫃雖為這老縣令的執著感到敬佩,更多的卻是暗道惋惜,這麼一個好官,就這樣去京城送死,嗨,實在是可惜啊。
老縣令給眾掌櫃的把酒杯全都滿上,自己拿著酒瓶,向在座各商隊所有的掌櫃一杯杯的敬上,感謝商隊們這些日子對縣衙的支持。
“大人,酒你可喝多了,還是我們大家敬一杯酒吧,感謝你給了我們這次為天水百姓幫忙的機會。”常掌櫃舉杯,眾掌櫃跟隨,共同敬了老縣令一杯。
畢竟是年紀大了,酒又喝的不少,老縣令終究是醉倒在酒桌上。書吏文賢忙向各位致歉,扶著老縣令回去休息了。
“諸位,你們怎麼看?”常掌櫃輕聲說道。
“我看懸。這老縣令就一榆木疙瘩,我都那提醒了,他就是聽不進去啊。”楊掌櫃恨聲道,“或許該著他命絕,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是啊,我們有心幫他,可他那樣說話,我們能怎麼辦,簡直就是徒勞無力啊。”又一掌櫃的也是埋頭歎氣,“可惜了一個好官了。”
“難道我們真的就這樣讓他去送死?”常掌櫃反問道。
“要不怎麼辦?將人給綁了,我們可是正正當當的買賣人,偷雞摸狗的事可幹不出來。”
“就是。我們是該做的做了,不該做的也給做了。可是人家縣太爺,壓根就死心眼,怪不得還僅僅是個芝麻綠豆的七品縣令。”
“我倒是想到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在旁一直沒有開口的西南商隊的陸掌櫃突然開口了。
“陸掌櫃的有什麼辦法,快快說來。”眾掌櫃心頭興起,全都轉頭看向陸掌櫃。
“諸位掌櫃可有注意到一點,這老縣令不管走哪,總會帶著那個年輕的書吏。”陸掌櫃沒有直接說,隻是提到老縣令身邊的書吏文賢。
“這倒也是,一般來說,縣令身邊跟著應該是師爺或筆吏,書吏我到是很少在別處見過。不過至少說明老縣令非常信任這書吏。”常掌櫃的接口說道。
“不錯,既然老縣令那裏我們沒辦法,為什麼不從書吏身上找到突破的地方呢?”陸掌櫃一語道破天機。
“好你個陸掌櫃,果然是心細如發,連這你都想到了。怪不得我們大公子曾經多次在我身邊提到你,今日姓常的算是見識到了。”常掌櫃由衷的讚道。
陸掌櫃的擺擺手,“常掌櫃說笑了,我一個小小商隊的掌櫃,哪能入得了財神爺的眼,常掌櫃實在是說笑了。”
“我姓常的什麼人大家夥都知道,從來是說一不二,這信譽可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大家說是不是。”
眾掌櫃各個點頭稱是,若不是信譽卓著,各大商隊早就與江南商隊分道揚鑣了,哪裏還可能共同合作這麼些年。
“好了,不多說了,既然陸掌櫃認為可以從書吏身上下手,那我們就試試,實在不行,那也隻能說這老縣令命該如此,我們也就不再插足多事了。”常掌櫃最後宣布了決定。
“好,就這樣辦,成與不成,就看這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