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鮮血從黑天行的傷口中湧出,就好像兩條紅色的小河,在屋頂上蜿蜒交彙。
黑天行痛得臉色發白,嚎啕大哭起來,求饒道:“方小爺,我已經做到了這一步,求求你看在我誠心認錯的份兒上,就放過我一馬吧!”
方君玉看著黑天行的斷腕,微微皺起眉頭,寒聲道:“你能做到這一步,還真是個人物,但越是這樣,越不能留你!像你這樣的人物若是不死掉,將來必成後患。黑家任何人我都可以放過,唯獨你必須死,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黑天行渾身一震,臉色變得更為難看,他的當機立斷,反而惹來了殺身之禍!
就在這時,一道少女身影忽然疾馳而來,衝到了這片區域,竟然是黑琉璃。她沒了往日的刁蠻潑辣,臉上罕見的露出了悲戚之色,雙眼上掛著珍珠般的淚珠。
“不!方小爺請手下留情!”黑琉璃一邊奔跑一邊脆聲呼喝,“我父親已經自斷雙手,夠慘的了,還請你放過我父親,饒他一命。隻要你放了我父親,我願意為奴為婢,終生留在你身邊侍候你!”
黑琉璃容貌極美,讓這樣一位小美人當自己的奴婢,絕對是一件美事,很少有男人能夠拒絕。
但方君玉是個例外。
“黑琉璃,我可沒興趣收你當奴婢,你也沒資格當我的奴婢,在我眼裏,你就跟一坨屎一樣令人作嘔。你少在那裝可憐,這一切都是你們黑家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清風嶺這麼大,有這麼多人,我為何偏偏找上你們黑家,而不去找別的人?我這樣做,已經算是網開一麵了。如果我是心狠手辣之人,你們黑家現在已經屍橫遍地,雞犬不留,哪還能在這裏跟我討價還價。”方君玉冷哼一聲,毫不留情。
黑琉璃的臉色變得煞白,有生以來,她還是第一次被人貶得一文不值。
“琉璃,你給我退下,這裏沒你說話的地方!”黑天行揮動斷臂,打出一道勁氣,將女兒擊暈,接著命令手下將昏迷的黑琉璃帶了下去。
隨後,黑天行悲歎道:“罷了,看來今晚我命該絕,隻求方小爺以及身邊這位女前輩手下留情,不要傷及我們黑家的妻兒老小。我黑天行願意自殺謝罪!”
說完,他直接運轉靈力震碎心口,自殺謝罪。
屍體倒在地上。
方君玉看著黑天行的屍體,沒有絲毫的憐憫。
這之後,黑家交出了所有產業的地契。方君玉收好這些地契,與南宮清一起走了,消失在夜色之中,就好像從未出現過。
僅僅一夜之間,黑家便從堂堂的清風三雄,淪落成為了喪家之犬,失去了所有的產業,並且要在三天內離開清風嶺。
清風三雄,從此以後要變成清風二雄了。
黑家實力銳減,不敢在清風嶺逗留,全族的人連夜離開,沒有通知任何外人。
……
方君玉與南宮清並肩而行,在夜色中穿梭著,數個月亮懸於他的頭頂,灑下淡淡清輝。他的心中很是暢快,剛才發生的種種事情,實在令人揚眉吐氣。
忽然,南宮清停住了腳步,並伸手拉住了方君玉的袖子。
“怎麼了?”方君玉問道。
“我剛才收走了黑天行交出的財物,在裏麵發現了一件蠻有趣的東西,打算研究一下。”南宮清解釋道。
“什麼有趣的東西?”
“正因為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所以才有趣,如果知道是什麼東西,我便沒有興趣了。”
聽南宮清這樣一說,方君玉的興趣也被勾起來了。
南宮清對著半空輕輕吹了口氣,吐息如蘭,一點點靈力熒光從那粉嫩紅潤的唇間飛出,飛到了半空中,照亮了四周,就好像一盞盞小燈。
她接著玉手一翻,手心中多出了一個黑色的小鐵片。接著周圍那些光點的照耀,可以將這個鐵皮看得清清楚楚。
鐵片呈現半月形,很薄,邊緣是鈍的,並不鋒利。鐵片上有著複雜的紋路,似乎藏著什麼玄機。
方君玉眨眨眼,看不出什麼門道,胡亂猜測道:“這是符石嗎?”
符石基本上都是石頭做的,但也有一些是例外,不能一概而論。以鐵為器,同樣能製出符石。
“這上麵刻著的紋路,確實與符石有些相像,但並非符石,感覺應該是一件帶有記錄效果的寶物。至於裏麵到底記錄了什麼,隻能打開才能看到。”南宮清伸出蔥白般的手指,虛晃兩下,對著鐵片輕輕一點,將靈力注入其中,解開了裏麵暗藏的層層玄機,就好像撬開了一個個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