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殺人很久了。”古塵笑了笑,輕撫古琴,琴聲不再似剛才那般有殺伐之氣,反而悠揚婉轉,“隻是我在這裏清修,著實不希望再有人打擾。”
這是聽到了他們說的話?
易文君微微歪頭思索了下,覺得應該就是這樣。
畢竟無論是哪位古先生,他現在都是住在乾東城,還是百裏東君的師父。
隻要他不是有意想要為百裏東君和鎮西侯府帶來災殃,就絕對不會希望有人來破壞現在的平靜,即使這些人實在是不太懂禮貌。
“五年之內,我們不會有人再來乾東城。”青衣女子說道,“不知先生可否同意?”
“五年。”古塵一邊撫琴,一邊意有所指的回道:“也不知我是否還能活過這五年啊?”
促狹,老人家實在是促狹。
易文君眉眼彎彎的笑了笑,調侃著百裏東君,“有其徒必有其師啊~”
難怪百裏東君這般不拘世俗肆意不羈,原來也不全是鎮西侯府各位長輩的緣故。
望著易文君含笑的漂亮眼眸,百裏東君裝傻似的嘿嘿一笑,難得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手指一個勁兒的扒拉著身下坐著的粗壯樹枝,兩人毫不在意在場其他人。
除了古塵這個老師父,其他人都多多少少覺得這兩人實在是有些目中無人了。
真當他們沒看到剛才掉落的酒壺,還是沒聽到這兩人自以為的“竊竊私語”啊?!
古塵的琴聲依舊悠揚,相迎合的笛聲忽止,那兩個黑衣來人忽然雙膝跪拜,以頭磕地,身子竟在微微發抖,似乎有些害怕,怎麼看都不像是不聽管教的手下。
要易文君和百裏東君來說,這分明是被迫不聽管教啊!
所以啊,這些人就是在演他們仨吧?
真當他們仨都是什麼不懂世事的單純大傻子嗎?
大家再講究怎麼人情世故,你們至少也演得像一點,別搞得這麼敷衍吧!
顯然對方並不這麼覺得,他們可能還覺得自己很是明白先禮後兵,哦不是,是打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的訓狗文學,還運用的很是熟練呢~
這不,讓手下和侍女來給完古塵這個前輩巴掌,賞大家甜棗的正主就要出來了。
這一天,天朗風清,雪花飄飄,桃花飛舞,那精致華貴的馬車帷幕緩緩掀開,一位身穿白色輕紗的女子從內踏出,那一瞬間,院內的桃花似乎都黯淡了一些。
別誤會,這不是古先生配合了背景的置換,隻是對方營造的氛圍確實不錯。
估計這招也沒少用,有些過於輕車熟路了。
對比北離八公子裏某些人精心安排的唯美出場,好像又輸了一籌。
易文君自認也是見過世麵的人,自然不會被這畫麵給輕易迷惑了去。
古塵呢,年輕的時候也是能夠讓天啟三十二樂坊六十四樂姬中四十人傾心愛慕的白衣公子,翩翩君子,風流倜儻,早已見慣了才貌雙絕的絕世美人。
眼前這姑娘美則美矣,屬實也驚豔不了他分毫,更何況這姑娘還沒她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