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大家都忙著逃命,誰還會注意到這些?
薑離離姿態端莊的站在角落,眉眼溫柔的低垂著,這般的淡然無聲的安撫了她身邊的幾個新娘,讓她們慌張躍動的心也寧靜了下來,靜靜的等著宮子羽打開密道。
宮子羽走到牆邊,舉起雙手將兩塊深色的磚牆按下,牆麵轟然打開,幽暗的密道就這麼展現在眾人眼前,惹得人心思動。
始終都淡然如水的薑離離終於露出了個笑容,抬起眼眸看向密道旁站著的人,心下判定這人是個真沒腦子的公子哥兒。
宮子羽卻還在看著新娘們說道:“這條密道可以通往舊塵山穀之外,隻是其中機關重重,你們自己要小心了。”
他的話音剛落,這死胡同裏就響起了個清冷中帶著明顯挑釁的聲音,“宮子羽,你不是送人給我試藥的嘛,怎麼把人帶到這兒來了?”
金繁皺眉將宮子羽擋在身後,其他新娘也聞聲詫異的抬頭望去,對麵的高牆上,有個清瘦的少年立於屋頂之上。
遮掩著那輪明月的烏雲漸漸散開,皎潔月光下,少年眉目精致如畫,唇角勾起譏諷的弧度,微風撩撥著他的繡金鬥篷,閃著細碎金光的刺繡仿佛活了過來。
與此同時,他的腰間還掛著隻麂皮囊袋。
關閉密道大門的那枚暗器就是他從這裏麵摸出來的吧?
這少年看著就是和宮子羽不對付,宮子羽讓新娘們趕緊進密道,他就直接關上了密道的大門,轉身就宮子羽打起來,還能抽空給新娘投毒。
薑離離還在看宮遠徵打鬥時的漂亮身姿,就聽得爆破聲響起,隨後土黃色的毒粉就淹沒了她們,捂著口鼻靠在牆邊,清亮的眸子泛起盈盈水光。
隻是這樣還不行,毒粉順著喉管嗆到嗓子裏,薑離離止不住的咳嗽,咳得身子微顫,臉頰泛紅,眼尾濕潤,即使毒煙散去,依舊有些緩不過來。
柔弱的依偎著牆邊勉強站立,身子發軟的想要往下滑,卻瞧見腳邊都是倒地的新娘,她隻能苦苦的扒著牆支撐著,抬眸看向那邊已然分出結果的三人。
似含著秋水盈盈的眼眸望進了少年桀驁得意的眼裏,四目相對時,穿著嫁衣的姑娘淺淺地露出個溫婉的笑容,隻是瞬息,那姑娘便支撐不住的緩緩滑落在地。
那雙溫柔似水的朦朧眼眸卻深深的印刻在少年的腦海,回了醫館配藥都時不時的想起,心緒被牽動著,讓他平生煩躁,放下手裏的藥材,轉身喊人進來。
“新娘們的解藥都送過去了嗎?”
雖然不知道他們這位宮主在想些什麼,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新娘們的解藥,少主早就已經安排人送過去了。”
“按照時辰來算,這個時候新娘們也已經都服下了。”
聽到新娘們都已經服下了,宮遠徵緊抿著唇點了點頭,看了眼外麵的夜色深沉,想來她也已經歇下了,這才揮了揮手讓人退下。
心不靜,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幹脆去審審今晚抓到的刺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