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女。”祈雨者輕喚地說。
“您來得正好,”花婆婆說,“請幫我把馬雅公主帶回去。”
“你要去哪裏?”馬雅公主不解地說,“我才不要跟祈雨者回去,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公主,”花婆婆說,“記得要做一個讓人尊敬的女王。”
馬雅公主突然覺得花婆婆像是跟她道別,這讓她有一絲的不安,不對,那一定是她胡思亂想,花婆婆不是看起來好端端的,對,一定是這樣,她不斷地告訴自己。花婆婆奮力地看了馬雅公主最後一眼,就滿意地合上眼睛。
“婆婆。”馬雅公主說。
花婆婆沒有回應。馬雅公主這才發現婆婆什麼時候閉上了眼睛。
“你可不要嚇我,”馬雅公主說,“婆婆,快點張開眼睛。”
馬雅公主連續叫了好幾聲,花婆婆都沒有回應。馬雅公主用手去撥花婆婆的眼睛,要她再看自己一眼,原本站立挺直的花婆婆這時候彷佛失去了支撐,緩緩地倒了下去。馬雅公主跪在花婆婆的身旁,硬要把她拉起來,花婆婆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帶她來這裏怎麼可以不帶她回去,她才不稀罕做什麼女王,隻要花婆婆陪著她就好了。馬雅公主回想和花婆婆相處的種種,眼淚如同潰了堤般地滴了下來,最後,她索性嚎啕大哭,把她的難過和不舍通通哭了出來。祈雨者默默地站在旁邊,他知道馬雅公主需要一點時間,現在就讓她痛快地哭一場。
紅信差、風師及女魃三人圍在石堆旁邊,現在輪到風師去拿掉一顆石頭。風師左看右看,眼前這座搖搖欲墜的石堆隨時都可能崩塌,她實在拿不定主意要拿哪一顆。
“快點!還在磨蹭什麼,”女魃不耐煩地說,“我已經等得頭發都快白了!”
“女魃,這是你最不用擔心的問題,”紅信差說,“風師你就照你的心意去拿。”
風師聽了紅信差的話,彷佛吃了定心丸,她挑了一顆最上麵的石頭。石堆被移掉一顆,頓失重心,整個就塌陷下來,令人驚奇的是石頭一顆靠著一顆,居然沒有垮掉。
女魃看著石堆,再看看風師,有點不敢置信。
“你有動什麼手腳嗎?”女魃說。
“沒有。”風師搖搖頭說。
“沒有?”女魃說,“那你的運氣可不是普通的好。”
現在輪到了女魃,她小心翼翼地取一顆石頭拿了起來。石堆還是沒有垮。
女魃得意洋洋地注視著紅信差,看它要如何去拿掉石頭。突然石堆垮掉了,隻見石頭散落一地,女魃看了大吃一驚。
紅信差說:“按照遊戲規則,你是輸了!”
“才沒有輸,”女魃說,“我剛把石頭拿起來的時候,石堆沒有垮。”
“黃帝之女怎麼可以耍賴,”紅信差說,“石堆是經您的手垮了。”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女魃生氣地說。
“難道是我嗎?”紅信差說,“我連石頭都還沒有拿。”
女魃簡直是氣急敗壞,她揮動著二個衣袖,瞬間周遭的溫度急速往上竄升。風師被這酷熱攪得七葷八素,紅信差這時拍動了它的翅膀,馬上驅掉那股熱氣,不過,遠一點的石頭可沒有這麼幸運,它被這高溫熔成了液狀。
“沒想到你可以耐得住這溫度。”女魃說。
“開什麼玩笑,”紅信差說,“我都快變成烤鳥了。”
“哈!哈!哈!”女魃說,“那麼正好,我肚子現在餓得發慌。”
“不要高興太早,”紅信差說,“我的好兄弟已經來了。”
“你的好兄弟?”女魃疑惑地說。
紅信差說,“隻要他輕輕一揮,我就不用這麼辛苦。”
“想嚇唬我不成?”女魃說。
紅信差說:“你自己看吧!”
紅信差用嘴把地麵輕輕一啄,立刻出現一幅景象。在畫麵裏麵有一位長者,他神情肅穆,專注地看著遠方。女魃看了以後,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祈雨者?”女魃說。
“我沒有嚇唬你吧!”紅信差說,“現在你最好到別的地方去,不要讓他看見。”
“對!”女魃慌張地說,“我要趕快躲起來。”
女魃一下子就消失不見蹤影,原本酷熱的溫度馬上降了下來。風師盯著剛剛出現的畫麵,為什麼老爺爺的表情看起來這麼嚴肅,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走吧!”紅信差說,“不要多想,待會就會見到祈雨者。”
風師說:“我知道了。”
風師已經可以看到白色的岩山。
紅信差往白色岩山俯衝下去,它停在岩山的前麵。風師從紅信差的背上跳了下來,她很快地繞了一圈。
風師說:“怎麼會沒有入口?”
“有時候眼睛也不是很可靠。”紅信差說。
“不是很可靠?”風師說,“意思是不用眼睛去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