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還是昨天看到的那個屋子。
“為什麼要發生在我身上呐?”柳旭心頭一陣惆悵。房間的月曆還是掛在老地方,今天是一九九三年十一月九日,周二。昨天,是二零零八年十一月八日,周六。這不是一筆糊塗帳,也不是今年二十明年十八的廣告……這是該死的穿越小說。
“昨天”早晨,S市某花園式小區三十三號三零二室。
“今天還要加班?”柳旭一邊在衣櫥裏翻找丈夫出門穿的衣服,一邊問。
“嗯,小甘他們已經輪流通宵加班了兩星期了,我得去頂一下。”一橫眉頭微皺,邊套上柳旭遞給他的風衣解釋道。
“哦……”柳旭有些木然:“那你晚上回來吃飯麼?”
“……不回來了,你和貝貝吃吧,不用等我。”一橫停下動作,有些歉然的看著柳旭。
“嗯,知道了。”看著穿戴整齊的丈夫,柳旭幫他拍了怕身上莫須有的灰塵,轉身拎起矮桌上的公文包遞到他手上,送至門邊,踮起腳尖親了一下他嘴角:“早點回來!”
“好,你進去吧,外麵涼。”一橫站在門口,抬手輕撫了一下妻子的臉頰,看了看眼睛低垂的她,放下手,滿是無奈的轉身走了。
緩緩的關上門,她無力的靠在門背後,垂著頭看了一會兒自己的鞋尖。鼻子吸了吸,抬起頭露出一個澀然的微笑,站直了身子,舉步向女兒臥室走去。
柳旭把女兒叫醒,收拾好送到附近的外婆家讓她跟鄰居小朋友一起玩。自己則回家準備把主臥衛生間的浴缸好好疏通一下。前些天洗頭的時候,似乎掉落的頭發纏了進去,有點堵住了。這種本是家中男人幹的事情她是幹慣了的,根本不需要叫物業。一開始她還會對此冷笑,現在連冷笑都不會了,直接挽起袖子就幹。
擰開下水的塞子,用烤肉用的長竹簽把裏麵的頭發慢慢的挑了出來,清理完管子裏的髒汙後,她打開水龍頭準備衝一下浴缸。不料一時操作失誤,打開了高掛在牆上的花灑。水嘩的一下就灑了下來,還有些噴濺到了浴缸外麵。偏昨天剛把浴室防滑墊拿去洗了曬,天冷,幹得慢,到現在還有些潮。於是柳旭直起腰來,打算去客衛找條抹布來擦一下地。誰料剛跨出兩步,就覺得腳下一滑,手還根本來不及抓住什麼,就啪的一聲,仰麵往後摔下去,她的後腦勺重重的撞擊在浴缸沿上,發出一聲悶響。她隻覺頭劇痛,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就陷入了黑暗中,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她醒過來時,隻覺得頭還很暈,但痛好像是不痛了。勉強撐開眼皮,卻發現眼前一片昏暗,隻看見一些影影綽綽的輪廓,難道已經是晚上了?隻記得自己剛才是摔了一跤,難道是昏過去了麼?她抬手想揉揉額頭,手背卻擦過一片略帶粗糙的溫軟,她一驚,自己什麼時候躺到被窩裏來了?難道一橫回來了?她有些欣喜,想坐起來,可身體剛抬起一半,卻又是一陣頭暈目眩,不由自主的重又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