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聊……”薛黎兩眼無神的托著腮坐在小溪旁邊發呆,被架在烤架上的魚正滋滋作響,散發出誘人的香味,可是當你已經一個吃掉了三條之後,我相信你絕對也沒有興趣再多看它一眼了。
“太平這個死丫頭,一跑就沒影兒了。小白,你說我們是不是很可憐,被人做了擋箭牌還連一句謝聲都沒有。”薛黎坐在那裏無聊的跟自己的馬兒自言自語。這說起來一切都還怪太平,一到圍場,在人前做了做樣子,她就表現出一種迫不及待的姿態,要拉薛黎一起自己去園囿裏打獵。武後想想這裏應該也沒有什麼危險事物,又有薛黎陪伴,所以也就同意了她的請求。
薛黎開始也意味太平是貪玩,所以就陪了她出來,沒有想到剛出了眾人視線,在這河邊折騰了不過一刻鍾之後,太平立馬就又上馬,說是自己還要去一個地方,要薛黎幫她打打掩護,在這裏烤魚等她回來。
感情這個小妮子從頭到尾都把自己當成了掩護品了。有事,她能有什麼事,還不是跟薛紹約會去!這幾天要她天天跟薛紹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在一堆閑雜人等的陪伴下一次次“偶遇”,連拉手這種動作都不被允許做,早就耗光了她本來就不多的耐心,所以難得在這個人多混雜可以渾水摸魚偷出空子約會的時機,她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小動作。
“麗娘,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就在這裏幫我把風嘛。我好不容易才跟薛紹約好了在前麵的林子裏見麵,你在囉嗦,他看不到我又該走了。”太平又是求饒又是撒嬌的,弄得薛黎沒辦法,隻有叮囑她小心一點,放她走了。
“這個丫頭,怎麼跟脫韁的馬兒一樣一跑就沒影兒了,她這樣跑去跟薛紹私會,被發現了我們之前做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費了。”薛黎自己在溪邊嘀咕了兩句,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決定還是去她說的地方找找,提醒一下陷入愛河不知道時間流逝的小情侶。
“駕!”薛黎騎著馬按太平留下的記號一路找去,理論上快要接近目的地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太平的尖叫。
發生什麼事了?薛黎被這叫聲嚇的手一抖,差點連馬鞭都掉在了地上。但是樹林裏四處亂生的植物的擋住了她的視線,看不清真相。但好歹這叫聲暴露了太平的所在的,所以薛黎立馬循聲策馬而去,同時也取下了背在背上的弓箭備用。
就在薛黎跟那群低矮的灌木作鬥爭,努力找出一條捷徑趕到事發現場時,她敏銳的聽到一聲熟悉的利箭破空之聲,一道金光閃進了那裏。
誰,是誰在射箭,薛黎策馬追去,卻隻能看到一道紫色的人影飛快的消逝在樹林裏。相較抓凶手跟查看太平的安危,還是後者更重要,所以薛黎在追不上逃走的人的前提下,策馬趕到了太平身邊。
薛紹正抱著太平站在林中的空地上,見來人是薛黎,顯然送了口氣,而太平見到她,更是一下撲到她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怎麼了,剛才發生什麼事了?”薛拍著太平安慰道,見到兩人毫發無傷,不覺得有些驚訝。既然如此,那支箭想射的人到底是誰?
“公主被嚇到了。”薛紹笑著努了努嘴,示意薛黎往旁邊看,薛黎傻傻的一轉頭,卻被樹上掛的那隻死蛇嚇了一跳。
“天,”薛黎低低的驚喝一聲,那條五彩斑斕的毒蛇,有成人的手臂粗細,攀援在樹上,不仔細還真看不清呢。那支突入其來的金箭,正一箭射中它的七寸,將這個恐怖的家夥釘死在了樹上。
原來剛才那支箭的主人,不是想殺人,而是想救人。隻是他做了這種事之後為什麼又要即可遁去怕被人發現呢?薛黎正狐疑的推敲著剛才的一切,卻被薛紹的道謝打斷了思考。
“多虧你及時出手,要不然還不知道事情發生成什麼樣子呢。”薛紹後怕的想起剛才的情景,禁不住汗濕衣背。剛才他跟太平在這裏說話,太平不小心打到一根樹枝,然後就躥出了這條蛇。太平當即被嚇的尖叫了起來,而這條蛇也豎起了身子想要躥起攻擊人。電光火石之間,薛紹還沒來得及拔劍,就有一支金箭從遠處飛來,一箭將這蛇射死釘在了樹上。
如果沒有這支箭,如果太平真的被蛇咬傷了,那後果將會不堪設想。薛紹擦了自己額頭的冷汗,然後使力拔下那支射入樹幹寸許的金箭,扯下衣襟擦幹淨了汙血之後還給薛黎,正色說,“大恩不言謝,麗娘,你今天對紹的恩情我記在心裏了,以後必將百倍報答。”
“你說什麼,這條蛇不是我射死的。”薛黎看到他以為剛才的神射是出自己手,忙推擺手推辭,這又不是她做的,她可沒有臉冒領別人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