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傍晚跪倒了夜裏,四周黑洞洞的,沒有燈,他其實一直怕黑的,這個時候卻不敢走,他怕她走了,就再也沒有人陪她,他知道她也同樣的怕黑。
不管怎麼樣,兩個人在一起也就不怎麼怕了。他安慰著自己,悄悄地伸手過去,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他聽見她在問自己。
“爹娘他們,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她的聲音很低,一瞬間讓他以為她在低泣。
他不知道說什麼,很自然的伸了手過去,笨拙的學著奶娘抱自己的樣子摟住她的背,拍著她哄道“拍拍,不怕,珍珠最乖,不怕不哭了。”
她趴在他的胸前,聽到這話卻忽然的發了脾氣來,猛的一把推開他,“滾,滾,你給我滾,你跟他們都一樣,都想看到我哭。我才不會看哭呢,死都不會,你們等著看吧。”
“珍珠。”他低低的叫著,伸了手出去,黑暗中卻看不清她的方向。
“你給我走!你給我走!”她一聲聲的叫著,淒厲而絕望,一時間讓賈玉裴想到了自己曾經看到過的一隻失去母親的小狼。
他們離的又不遠,他最終還是摸到了她。不顧她的踢打撕咬,用盡了全身力氣壓住她,你讓她的撕咬傷到自己。拍著她因為激動而不斷顫抖的身子,他前所未有的懂事,輕輕的在她耳邊勸說,
“想哭就哭吧,我陪著你。”
“這裏很黑,沒有人能看到你的眼淚,沒有人知道你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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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她是在他懷裏哭睡過去的。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聽到她的哭聲,他閉著眼睛抱著她,唯一感覺到的就是她的顫抖,因為壓抑哽咽聲而不能抑製的顫抖,以及胸前衣袖上一點點滲入的冰涼。
在那夜裏,有些東西改變了。他明白了一些事,但又有了更多的疑惑。他跟她之間的關係似乎有所變化,但又像是跟以前一樣。
因為偷跑事件,他被限製了行動,不得隨意出門,更不被允許見她。他知道她已經不住在那漂亮的花園房子裏了,她被不知是哪裏來的莫名其妙的親戚趕到了破舊的小屋,做著下人們的工作,就算他從大門進去,也不能見到她。
但是他並沒有死心,相信總有辦法的。他想起了自己的那個燒雞師傅。
他曾經在燒雞店耍過一個傻小子,機遇巧合之下遇到了那個看似邋遢實則不凡的男子。
“我也要做你的徒弟。”在那個人努力向蘇靖遊說拜了他為師時,他把自己誇的天花亂墜,無所不能。他看著好玩,便隨便也湊個熱鬧。
“你根骨算不得上乘,我不想在你身上狼費時間。”老頭回答的很絕,讓甄子墨一時又氣又羞,他從小聽到都是誇自己聰明伶俐,哪兒會想到在這個老頭麵前自己竟還不如那個看起來很蠢的傻小子。他的拜師本是一時戲言,這時卻下了決心,不管有用沒用都要拜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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