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出?”薛黎聽著這個大為驚喜,確切的說應該是震驚了。
“雖然不容易,可也不是不可能。”賈玉裴想了想,信心滿滿的說。見到薛黎一臉不明白的樣子,狡詐的眨眨眼“我一向喜歡機關算術,隻是我姐不許,所以我偷偷做瞞著他的。”
“機關?”薛黎腦子裏立馬想起武俠小說中那些匪夷所思的、簡直是比高科技更牛逼的東西。懷疑的眼光隻盯著賈玉裴,這麼一個小屁孩能搗鼓出那麼厲害的東西?不過賈玉裴這句話倒是說到她心裏去了,她是很想要那些東西,但是這也不能任由這個小孩子牽著鼻子走啊。他想要讓自己幫他求得豁免權不是不可以的,但那也得敲打敲打啊。
想到這裏,薛黎微微一笑,以一副很真誠很好奇很崇拜的眼光看著他“你可做的出偃師所做的那種傀儡人?”周穆王西巡狩道,有獻工人名偃師。偃師所造倡者,趣步俯仰,頷其頤則歌合律,捧其手則舞應節,千變萬化,惟意所適,王以為實人也。
“不能。”賈玉裴臉有點難看的答道。
“那你可做的出魯班的木鳥,削竹木以為鵲,成而飛之,三日不下?”
“不能。”賈玉裴的臉黑了一些。
“那你可做的出馬鈞的百戲,使木偶傀儡的女樂表演歌樂舞蹈,木人擊鼓吹簫;木人在山嶽模型間跳丸擲劍,攀繩倒立;百官在行署內舂磨鬥雞,行動如常?”薛黎繼續刁難道。
“不能。”賈玉裴的臉完全都黑了,那兩個不能簡直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
“那你可做的出諸葛武侯的木牛流馬,人不大勞,牛不飲食?”薛黎笑的更樂了,心裏想著怪不得孔雀男那麼喜歡整自己,果然耍人的感覺很好玩。
“你當我是神仙啊,那種傳說中的東西我怎麼會!”果然小孩子忍不住,終於發飆了,“那些奇淫巧技,有什麼好羨慕的。”
“奇淫巧計,哼哼,你連這都不會還好意思嫌棄人家。別的不說,我單問你“奇淫巧計”這四字出於何典,是為何意,你可答的出來?”薛黎笑吟吟的問道。
“這個,”賈玉裴果然語塞。
薛黎除了想戲弄他之外,也是聽賈珍珠說他不愛讀書,想多勸他讀書而已。這下見他答不出來便侃侃而談“所謂奇淫巧計指過於奇巧而無益的技藝與製品。 《書.泰誓下》:“[ 商王 ]作奇技淫巧,以悅婦人。”當朝大儒孔穎達也說過:“奇技謂奇異技能,淫巧謂過度工巧。二者大同,但技據人身,巧指器物為異耳。”典故不知道,今言不知道,你既不能博古,又不能通今,實在是孤陋寡聞的很。”
“你說的那些東西,不都是過於奇巧而無益,我哪兒有說錯。”小孩子被削了一頓麵子,但是腦子轉的快,立馬就找出薛黎的話頭來反駁了。
鬥嘴皮子我還輸給你個小毛孩,薛黎高深莫測的笑了幾聲,笑的他惴惴不安是才開口,“嗬嗬,記性不好不學無術也就罷了,偏偏連腦筋都不好使,比起你姐姐連個紐扣都能看出萬貫錢財的本事,你差遠了。你看看我的哪項東西是沒用的。你可見過珍珠,要知道每年海邊的人家為了采珠死傷多少?如果有偃師的傀儡人,讓他們去采,可以提高多少收益,挽回多少生命?如果以鐵皮銅汁銖之,水火不浸,任何險境都能驅使之,那峽穀深處、大海之淵,以及人不能至的沙漠內陸,哪裏不能探測?”薛黎得意洋洋的說,雖然自己偷換了概念,這些都是機器人的功能,不過以傳說中傀儡人的能耐隻怕也是可以勝任的。
“還有那木鳥,盤桓三日不下,你們家是做生意的,你該知道信息的傳遞有多重要吧。如果使這種木鳥傳遞信息,比信鴿如何?你知道馴服一隻信鴿要花多長時間?其間還要忍受它生老病死的損失,放出去之後又要擔心它被人捉或者私逃,或者因為天氣問題,或者因為飲食問題而不能到達目的地。如果用木鳥就不用擔心這些問題了,成本低、使用簡易、安全性高,你說它有用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