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姐姐,這裏的姑母的地方,你總要給她幾分麵子,要收拾人你出去了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好了,別在這兒鬧的太難看。”粉色小蘿莉很穩重的說,隻是她的話讓薛黎聽的巴涼巴涼的。她們口中的處置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才十三四歲的小孩兒,怎麼能麵不改色的說出這種話?
“我,”韋姐姐在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這裏怎麼說也是別人家,來者是客,自己的行為也真的有點放肆了。訕訕的讓手下人住了手,趾高氣昂的薛黎身邊走過,丟下一句“你等著看!”
這真是飛來橫禍,什麼封建社會叫沒人權,沒人身安全保障,她今天算是受教了,薛黎哀歎著,開始想找誰保住自己的小命會比較好一點。
“慢著,你等等。”忽然粉色小蘿莉看到薛黎打算要走,示意她停步過來。
不會吧,薛黎頭皮發麻的想著,早知道出門看一下皇曆,也許今天不宜出行,看這麻煩事一件接著一件的,難道她也要找自己的麻煩?
薛黎磨磨蹭蹭的走過去,隻見粉紅色小蘿莉示意周圍人退下,一連高傲的領著她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
“請問小姐有什麼事要吩咐?”禮多人不怪,薛黎暗自揣度自己沒什麼得罪她的地方吧,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提心吊膽的等著她回答。
“好了,麗娘,這裏都沒有其它人了,你還要跟我玩到什麼時候去!”小蘿莉一轉身,笑的比五月的陽光還要燦爛。
“啊!”薛黎看著她突然的變化,腦袋一嗡,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感到不安了。
“麗娘,你到哪裏去了,我到你家找了你好幾次都沒找到你。你娘說你去養病去了,要好久才回家,你現在的病怎麼樣了?你去哪裏養病去了?現在好沒有,要不要我去找禦醫給你看看?薛大人真是的,你病的那麼嚴重幹嗎都不去請禦醫。”太平嘰嘰喳喳的拉著她的手問道。
“我,”薛黎艱難的張了口,隻覺得聲音幹澀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我沒事。”抱著最後一絲僥幸問道“你是誰?”
“麗娘,你病糊塗了啊,我是令月啊,李令月,太平公主李令月。”太平戲謔著伸出手去摸摸她的頭,卻浮現觸手處一片冰涼,再看看她的臉竟是一片蒼白。
李令月,號太平公主,唐高宗和武則天最小的一個女兒,深受父母哥哥們的寵愛,差點成為第二個武則天,被譽為幾乎擁有全天下的公主。薛黎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為什麼,為什麼薛麗娘會認識這種人?為什麼她又要遇到她!
“麗娘,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喊人來幫你瞧瞧。”太平被她這個樣子嚇壞了,張口就要叫人,卻被薛黎一把拉住了手“沒事,讓我靜靜就好。”
薛黎腦子亂糟糟的坐在石凳上,看著坐在自己對麵一臉好奇的太平,很多被她刻意忽略遺忘的事都慢慢浮上心頭。
也跟蘇靖笑著說回去看薛大將軍,也想過薛麗娘的身份問題不好解決,但不管怎麼樣,隻要沒有薛麗娘以前認識的人在她麵前出現,薛黎還是把自己跟薛麗娘分開來看的。說是逃避也好,不負責任也罷,她似乎從來都沒考慮過如何作為薛麗娘而活著,更別說替她照顧爛攤子了。
但在別人眼裏,她就是薛麗娘,她也不敢說自己不是。像遇到太平這種薛麗娘以前熟悉的人,她要怎麼做?直接告訴她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薛麗娘?如果真那麼說,自己就等著被當妖怪處置吧。
該來的總要來,薛黎閉上眼睛,去回憶自己記憶中有關太平公主的事。自從她得了這份身體,她發現那些屬於薛麗娘的記憶並沒有消失,隻是被存在了腦子裏的某個地方。平日裏她沒有回憶的習慣,但隻要去想,還是可以看到薛麗娘以前的記憶。
薛麗娘,太平公主,薛黎揉揉腦袋苦笑道,跟據回憶來看,這兩個人的關係還不止一般的好,是小玩到大的閨密,腦袋裏關於跟太平一起惡作劇,捉弄人,爬樹捉鳥,騎馬撒瘋的事還真不少。隻是她跟太平越親密,薛黎就越感到頭大。
“你怎麼來這裏了?”該麵對的事還是要麵對的,薛黎找了一個比較安全的話題問,現在的太平不過十二三歲,看起來很好說話,遠沒有曆史上記載的那麼恐怖。不過,也許是因為麵對的是好朋友所以態度格外好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