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情急救人 閣主夫婦中冰蠱 變起意外 千媚公主突現身(2 / 3)

東閣閣主眼看就要得手,正待張口大喝一聲下去的時候,突然橫裏一股強勁的力量,向著他的身上急襲而至,同時聽到一片彷佛梟叫也似的聲音喊道:“好高明的輕功,果然不愧為四主之一,不過,此地還有老夫在呢?不要得意得太早了吧!”這一來,東閣閣主拍向歡喜喇嘛的手掌,可不敢再推出去了,否則,歡喜喇嘛固然可以被他打得跌下祭台,自己也要為那股強力所傷!

因此,百忙之中,隻好將掌勢一轉,迎著那股從橫裏急襲而至的力量,擋了過去,同時大喝一聲罵道:“甚麼人,膽敢向本閣主進行偷襲!”

叱喝聲中,幾股力量,已經撞到一起!

登時,隻聽得,轟隆隆……

一陣宛如火藥爆炸的聲音,陡地從祭台上響了起來。

一時之間,勁風四溢,不但台麵的沙石,被掃得四散橫飛,連那兩張紫檀木麵的虎皮靠椅,也被震得向台下飛落下去,假如祭台不是用花綱岩踏堆砌而成的話,在這一陣巨撼之下,也非得震垮不可。

沙石橫飛,塵霧彌天之際,東閣閣主的身形,因為尚未落地關係,早已被那反震的力量,迫得再度向上急升,飛起五六丈高!

那位向他偷襲的人,則隻聽得:

蹬!蹬!蹬………

大概退了七八步遠,方始拿樁站穩!

當東閣閣主身形上升的力量,快要消失的時候,方始看清那位偷襲的手,是一個皮膚烏黑,瞎了一隻眼睛的老頭,不禁心神一凜地喊道:“啊,獨眼閻君,是你!”

獨眼閻君尚未答話,那位歡喜喇嘛,已經轉過身來,並且不知在甚麼時候已經取了幾片金光閃閃的小鈸,拿在手裏,聞一言早已獰笑一聲道:“嘿嘿,姓蕭的,沒有想到你仗著那一點逃命的輕功,在佛爺麵前,弄起鬼來,佛爺一時不察,幾乎栽了,哼!既然你的輕功好,那就看看佛爺的暗器手段吧!照打!”

打字一出,三點金星,已經風掣電馳般地朝著身形猶在半空沒有落下的東閣閣主身上,打了過去!

東閣閣主這時真氣,已經用完,懸在空中的身形,並不是運用輕功的結果,而是受著外力的反震,給硬托上去的,因此好些靈巧的身法,都使不出來,要想閃躲這幾片金鈸暗器,談何容易。

登時感覺心頭一震,暗自忖道:“完了,想不到我淩煙閣主,竟會裁到這個上麵眼看金鈸已經飛到麵前,自己的新力尚未產生,根本就無法將靈巧的身法展開,進行閃避的時候,突然隻感到腳底被一塊堅實的東西一撞,使得他彷佛踏上了實地一般,有了惜力之處。

他的反應,何等靈敏,一得助力,真氣立生,就在那金鈸距離身前,隻差一寸光景的當兒,雙腳往後一蹬,下降的身形突的改作構飛,就像是離弦急弩一般,呼的一聲,朝著台中鐵柱的方向電射而去!

金鈸由上而下,正好擦著他的鞋底,刮了過去,假如他再慢一瞬,沒有得到助力,非議金鈸挈個正著不可,那場驚險的情形,除了他自己以外,誰也無法領略。相反的,歡喜喇嘛還認為他是故意賣弄身法,在取笑自己呢,見狀之後,不禁氣得哇哇亂叫地喊道:“好本事,別賣狂,再看佛爺這一手“鈸飛三界”,假如你再躲得開去,佛爺就服你了!”

叱喝聲中,雙手齊揚,六隻金鈸,已經急飛而出,緊跟著東閣閣主的身後,急追電龔而去!

不過,他的金鈸方始出手,還沒有射出一丈遠,就隻聽得一聲嬌叱喝道:“無恥禿驢,這點回旋手法,算不得甚麼稀奇!還你!”

喝聲一響之下,不知何時,那位閣主夫人,早已悄沒聲地竄上台來,手裏拿著一根綾羅腰帶,一掃一卷之下,那大片金鈸,連響都沒有發出,就被她收了過去!當最後“還你”兩個字出口之際,羅帶一抖一放,六片金鈸,已經快逾閃電地原物奉還,來勢比他發出的時候,還要來得快捷!

歡喜喇嘛自己是暗器行家,一見對方出手,就知道自己在這方麵,決不可能是對方的敵手,那裏還敢讓金鈸近身。

見狀隻嚇得臉色一變,慌不迭地閃身急避,往橫裏幌了開去!

豈知那六片金鈸,像長了眼睛一般。

當他的身形,猛然往旁一幌的時候,它們也倏地一旋,變成歪歪斜斜地,也跟著橫掠而至,仍舊沒有脫離它們的威力範圍。

這一來,可真把他嚇壞了,不禁大喝一聲道:“不好,想不到這賊婆娘還會有這麼一手!”

嘴裏叱喝,腳底下可不敢有半分停留,又呼的一旋身,成之字形地往另外一邊閃去!

然而,他走之字形的路,那六片金鈸,竟然也走之字形的路,仍舊緊緊地追在他的身後不放!

不過,這時他正閃到了那位瞎了一隻眼睛的獨眼閻君身旁,登時靈機一動,一個急閃,往獨眼閻君的身後,躲了過去。

在這種情形之下,無異使得那六片金鈸,射向獨眼閻君,叫他替他擋災了。獨眼閻君其實早已有備,隻不過心裏有點與他不和,存心想要看看他的笑話罷了,就是他不住他的身後閃躲,在他危急的時候,也不會袖手不管,這時,他的手裏,早已拿著一塊形似馬蹄的怪兵器,在那兒等著。

當六片金鈸急飛而至的時候,隻見他將手一伸,馬蹄缺口的那頭,突然指向金鈸登時,隻聽得。

當!當!當……一連串的金屬碰撞的聲音,從那馬蹄形的兵器頭上,發了出來,六片金鈸,竟然一片緊接一片地,像一串鈸鏈似的,連住缺口的兩端,給牢牢地吸住,掉不下來。

這時,他方始回過頭來,對那位歡喜喇嘛譏刺地說道:“老兄,你不是看不起我瞎眼的嗎?

怎麼這會兒卻要躲到我的背後來了!”

歡喜喇嘛不禁一張胖臉漲得像豬肝似的,窘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正當他下不了台的時候,卻突然聽得祭台右邊,那位滿身刺花的苗漢,暴雷也似地發出了資吼喊道:“你們是誰,膽敢一行褻神柱,下來!”

兩人一聽這聲暴吼,顧不得再鬥意氣,連忙抬頭一齊向著火坑當中的兩根鐵往項上,望了過去。

一看之下,這才發現他們對付六片金鈸的時候,不但那位東閣閣主,已經惜著那一次橫財的機會,落向一根鐵柱的柱頂,就是那位閣主夫人,也已趁機竄向另一根鐵柱的柱頂。兩人正在動手去解那捆綁兩個小的繩索!

這一來,他們可嚇得變了顏色,連忙高聲地對那位苗漢喊道:“孟王爺,快用暗器和弓箭對付他們,否則,那個穿藍的小鬼,如果讓他們救下來,我們可再也困他不住啦!”

可是,那位孟王爺,卻像是有甚麼顧忌似的,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這……”

歡喜喇嘛不禁急得兩眼圓睜地暴喝一聲喊道:“這!這個屁,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說完,馬上取了幾片金鈸在手,肥大的手掌,猛然往上一抬,準備先射向那個正在替羅天賜解除束縛的東閣閣主將他阻住在說。

這時,那位身罩黑色袍的醜老太婆,已經從跪墊上麵,站了起來,見狀搖手喊道:“大喇嘛!千萬使不得,否則,馬上就要激起眾怒!”

歡喜喇嘛一聽,不禁楞了,知道這一定是苗民的禁忌,假如觸犯了的話,今後在苗區,可就要寸步難行了。

因此,他隻好將手廢然地放了下來,同時感到非常不甘地說:“那!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到他們將人救走不成!”

那位醜老太婆梟叫似地笑了一聲道:“嘖嘖!有那麼容易,今天早晨,隻不過我疏於防範,才為兩個小鬼所乘,把神燈給弄滅了!哼!現在不要說他們已經吃了我的孟婆湯,就是將人救走,也發生不了甚麼作用,何況,我還在綁他們的繩索上麵,動了一點手腳,他們想要把人救走,別做夢了吧!現在你們不防再看看吧!”歡喜喇嘛聞言抬頭一看,隻見東閣聞主夫婦,這時不如為何原因,竟然在鐵柱上,盤膝坐下,調起息來。

再加仔細一看,方始發現兩人的身體,正在那兒發簌簌發抖,好像掉進了冰窖一般,盤膝而坐,不用問,就知道是在那兒行功相抗!

這一來,歡喜喇嘛與獨眼閻君都不由自主地暗白吃了一驚,凜然地想道:“想不到這苗婆子,還有這般一手絕招,我們可也得提防一點才行,否則,萬一鬧出甚麼不愉快的時候,她也給我們來上這一手,那豈不是糟了!”

心作是想,登時起了防範之心,故作好奇地問道:“孟婆巫老,他們那是怎麼回事呀!”

醜老太婆得意地獰笑說:“嘖嘖!索上附得有本人的冰蛾蠱,任何人隻要一碰那根索子,蠱毒就可以以從毛孔之內侵入,不論他的武功多高,也不用想運用功力,將它們驅出體外!

嘖嘖嘖嘖嘖………”

獨眼閻君說道:“難道連三昧真火,也練它們不化嗎?”

醜巫婆詭笑一聲說:“煉固然煉得化,可是,隻要我使用另一種東西,那苦頭就更大了,現在不妨看看我的手段吧!”

原來在他們說話這一段時間,東閣閣主夫婦,身體已經停止發抖,隻要再過片刻,就可以完全將身上所中的冰蛾蠱毒,全部煉化了,醜巫婆嘴裏雖然在和歡喜喇嘛,獨眼閻君兩大魔頭說話,兩隻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柱頂行功的兩人,蠱毒是否快要失效,自然瞞不過她的眼睛。

因此,話一說完,馬上將手指向火坑,虛空作勢,一揚一抬,同時大喝一聲喊道:

“起!”

說也奇怪,她的起字出口以後,坑中碧綠火焰,突然大盛,猛然往上竄起一兩丈高,朝著兩根鐵柱的柱項上麵,燒了過去!

緊接著,醜巫婆嘴裏念念有詞地又用苗語說了一陣,然後再將兩手伸向火坑,再度大喝一聲喊道:“起!”

轟的一聲,已經冒起一兩丈的火苗,又突然往上一竄,又增高兩丈,隻差一丈多遠,就可以燒到柱項四個人的身上去了。

然而,醜巫婆沒有因為火苗上竄,顯出高興的神態,反而好家感到大出意外地發起楞來,半晌以後,方叫道:“咦……這是怎麼一回事?”

說完,又在火坑麵前,瘋瘋癲癲地跳起舞來,嘴裏更不知吱吱喳喳地在那兒念些甚麼,這樣弄了好大一會,方始又將雙手一伸,朝著火坑那兒,虛空拾了抬一喊道:“碧火之神,起!”

豈知,事實恰得其反,碧火不但沒有繼續往上猛竄,反而呼的一聲,往下降了一丈,這一來,可把醜巫婆急壞了,登時額頭上的汗珠,一顆一顆的猛往下掉,那位滿身刺花的孟王爺,臉色也跟著一陣大變,露出一付焦急地神態來。

更怪的是那些匐伏的苗民,當東閣閣主夫婦,擾亂祭神大典,竄上往項救人的時候,他們到沒有任何動靜。

可是,這時看到碧火往下一降,卻嗡嗡嚷嚷地騷動不安起來。

醜巫婆見狀,造忙返身用苗語大聲喝罵,方始使得騷動的情形,平靜下去,但其中卻有許多苗民不再匐伏拜倒,僅僅跪在地麵,睜著兩隻眼睛望著祭台上的火坑。醜巫婆這時又轉過身來,再對火坑跳跳蹦蹦地舞了起來,嘴裏仍舊念念有辭地在那兒亂叫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