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怕了吧。他怕終有一天,類似的詩集也會像草一樣從各個地方冒出來,那他將如何得以生存。
他關上門,他拉上窗簾,他打開電腦,他的世界崩潰了。軟件過期。他曾以為可以為他繼續寫出驚世詩集的軟件,過期了。
養雞場一片嘈雜,人們慌張的隔離病雞。歐陽雲飛打開陳小陽的家門,空空如也。他知道陳小陽說走就走的現在隻能證明他當初看低了他。
現實像雞場裏被焚燒的雞一樣在歐陽雲飛的心裏讓他無所適從。他在大聲誦讀手裏的詩集,像當年瑪雅可夫斯基一樣。隻是,不知道有誰能聽的懂。養雞場裏隻剩下那隻大大的鴕鳥,那是什麼樣的動物?我們又有誰不是那樣的呢?
小村的修電工知道歐陽雲飛要走,來找他給他的孩子起個名字。這不是詩裏的那句麼?“他們將用我的詩作為孩子的名字。”那麼,歐陽雲飛,是有些欣慰或是滿足了麼。亦或者,是海市蜃樓之後的平靜或是遺憾。
芳芳走了,辭掉了服務員的工作,坐上她喜歡的飛機走了。這是歐陽雲飛說的。
他夢見樹上結了好多詩,好大的詩啊,他和芳芳在樹下快樂的摘詩。這是他理想的生活麼?
寬寬肩膀的背影,歐陽雲飛理了光頭,在他31歲那年。他知道,自己也許一輩子都不可能成為瑪雅可夫斯基那樣的詩人,可是,至少他該做些什麼,至少他該有堅持走下去的勇氣。雖然他很諷刺的說了句,他所做的是剃了光頭。
他一直走,一直走……
隨行』
慶幸自己在這個十月看這樣一部電影。就在電影之前,我還在為自己的種種選擇,自己的一貫堅持而情緒無常。就在電影之前,我還在懷疑到底有沒有人會一直支持我的堅持,到底有沒有人會一直站在我身邊給我鼓勵。又或者,我的種種堅持和倔強到底有多少價值?
我記下了那句台詞。片尾,歐陽雲飛的台詞:“瑪雅可夫斯基說,人必須選擇一種生活,並且有勇氣堅持。我希望,至少要有他那樣的勇氣。”
是的,我也這麼想。我至少該有那樣的勇氣。
似乎我一直都以堅強的麵目出現。可是當現實的那些殘骸那麼殘忍的擺在麵前,我還能有多少勇氣堅持?又或者,有時候堅持走下去的路就是那麼長那麼長,你看不到終點,你隻看的到遠方,那麼,你,還能有多少堅持?
是的,我徘徊,我猶豫,我甚至覺得自己像被全世界遺棄的孩子那樣,可是,我無處憤怒。這世界最悲哀的莫過於無能為力吧。
可是,電影結束的時候,我忽然不那麼難過了。我忽然又想起年初時我說:“其實,成功隻是住在失敗隔壁,如果這次我們失敗了,那隻能說明我們走錯了門。”
是的,我得堅持。你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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