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緒總是想跳躍到一個完美層麵,去表達那些心中不願袒露的真實,可是,敲打出一行行之後,再一行行的刪除,就這樣,周而複始,我卻把本來要寫的思緒完全忘記,這是個痛苦的過程,於是,便生成了《聽耳》這樣一種形式,它隱忍的記錄了我對周遭妄自菲薄的態度以及那些糾纏在心中無法隱去的悱惻。我的思想一直在行走,腦海裏忽然閃現的念頭,成就了自己沉默的囂張,那些無法言語的,被文字編碼成自己喜歡的樣子,暗自竊喜。
在我的世界裏,文字集成於靈感,如果與靈感漸行漸遠,寫出的文字便索然無味,這也是我痛苦的來源,即使有了靈感,寫出的文字與思維不相匹配,靈感便會突然斷層到另一個截麵,使我叫苦不迭。人是善於遺忘的,本以為會一輩子念念不忘的人或事,在很久之後,忽然發現再也無法記起,於是,黯然神傷,無法掩飾的惆悵黯淡了心情。縱使痛苦,也依舊寧願想起,人總是會對過去的人或事耿耿於懷,回憶是證明曾經存在過的最好方式。
一切刺耳的宣揚,不願落下的帷幕,也許,青春早在不知不覺中婉轉散場,我卻後知後覺。這是一種悲哀的形式,那些張揚的青春印記,在放肆的年華裏,早已被慢慢打磨到麵目全非,那些忘記的,被忘記的,瞬間的,永恒的,回憶裏策馬奔騰的勇敢沾染了流年旋轉後的寂寞,即使這樣,我也不曾難過,因為曾經的存在證明我喧嘩過場,隻要存在過,一切便都是值得的。在夢境裏輾轉折回,總要有一個角落用來印染。
熟悉的人,特有的氣味,苦澀的清咖,寂靜的空氣,幼稚的依賴,放肆的姿態,空蕩的街頭,總有一個會觸碰到我敏感脆弱的神經,生命中展現了太多的無能為力,那麼抽象的被我欣喜的念著,最後卻流浪到銷聲匿跡,捉摸不到一絲的痕跡,與其說它殘忍,不如說再如何不舍終究會被時間推移著覆蓋,於是便衍生出新的形式被我重新念著。這樣也好,隻有推陳出新才會進步。
那些久遠的故事,漸漸的被鍍上堅固的釉質,再如何旋轉總有清晰的氣味。人潮湧動的街頭,心中總會暗自的悲涼,那些破碎的夢想,一並消失殆盡,總會有那麼頹靡的幾天,周遭的一切都提不起興致,緩慢的埋葬,一切仿佛幻覺在作祟,掙紮的起身,才發覺不過是在自導自演的鬧劇,沒有那麼多窒息的氛圍,人要懂得抽離,才會全身而退。我一旦變得神經質,周圍的一切也就開始胡言亂語,沒有那麼明朗的過程,結局卻趔趄著來到,當橫衝直撞的來到我眼前的時候,猛然發現,現實早已潰不成軍。人要有一種精細的態度對待自己的人生,不然,生活將會變成一堆雜碎破爛不堪,煩惱痛苦接踵而至,一切便會變得複雜。
如果把所有的情感都寄希望於文字,一切便都不了了之,再如何蕭索,最後總有清晰的紋路。人的情緒是會不合時宜的複發,當寄生在靈魂上的時候,便會曼妙的轉化為一種特殊的氣質,人多多少少也會變得文藝範兒起來,隻要骨子裏的文藝範兒一發起狠來,便一發不可收拾。當你認為把一切都看透的時候,你突然發現,其實,你連自己都還沒有看透,人總是在自欺欺人的活著,現實拋出的難題一次次的橫亙在麵前,我想沒有人還能夠歡笑著一躍而過,所以,人人都需要一種可以傳輸的介質。滿身的疲乏在溫柔的傾斜,當變成豎直的時候,即使伸直手臂,也無法走出預演的直線,因為垂直不是直角,而是死角。我們總是落入自己設置的死角,然後自怨自艾,莫不如放下手臂,腳踏實地的走,即使緩慢,總會有出口,自此,一切漸漸明朗起來。
我懷疑自己患上一種文字潔癖,總是屏蔽快樂而熱衷於悲傷,可是很多時候,寫著寫著,便發現憤恨的情緒慢慢的在中和,中和掉的那一部分,我仿佛親眼看看見變成硝煙漸漸散去,我暗自竊喜,連呼吸都變得有質感。我喜歡幽閉的空間,門窗緊鎖,泄露不進一點聲音,大聲放著自己喜歡的音樂,我不會有絲毫的幽閉恐懼感,相反的,處在這樣的一個無人問津的角落,何嚐不是一種自消自滅的瀟灑,這個時段是完全屬於我的,沒有一絲瑕疵的存在,我的靈魂可以肆意跳躍,心中再無雜念,隨著音樂靜靜哼唱,等待時光的流轉與輪回。
了無聲息的惆悵,消長的寂寞,此起彼伏的聲討著倔強,遲遲不肯散場。那些該忘記的,被忘記的,徑自頹廢在角落裏反射著過往的明媚。惶惶不可終日而安的小情緒叨擾著憂寂,熠熠生輝的年華裏雕刻著那些寧願被放逐的記憶。一切盲目的開始,終將變成始料未及的漫長等待落下的帷幕,時空相互剪接成一幕幕的蒙太奇,相對碎裂開去,化作拚圖散落一地,卻難以恢複到最原始的狀態。我應該學會記錄快樂,不要做個挑剔的寫手,在以後的數年裏,要漸漸的擁抱自己距離心髒最近的地方,緩慢的融化,這將會是送給自己的出其不意的驚喜。
當白花花的屏幕一點點被黑色的文字所堆積的時候,有一種功成名就的感覺,當緩慢轉變成回憶的心情在下一秒變成了文字靜態輸出,全部被記錄下來,其中不乏摻雜著一絲脆弱的虛榮心,我喜歡文字,我在寫,我一直在寫,隻希望有一天能遇到誌同道合的人能夠看得見我字裏行間隱忍的心思。但願你能夠聽得見我在你的耳邊傾訴衷腸,如果你也擁有和我一樣的思緒,請讓我們一起《聽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