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正縮縮在角落裏,被兩個士兵扣押著,腳上的龍靴還掉了一隻。
我徐徐道:「陛下讓我守衛京城,私下卻給呂統領下了密旨,等我擊退顧年武之後,趁亂殺了我,把我的死栽贓給顧年武。」
呂勛吃驚地望著我:「陛下給我傳密旨時,隻有我和陛下在場,你如何得知?」
他這樣說,便是承認了。
在場的許多將領曾跟我出生入死,有些是父親的幕僚,還有些官員與軒轅家沾親帶故,我身為軒轅氏家主,被皇帝這樣對待,他們紛紛站出來為我鳴不平。
「你就這麼容不下功臣!」我朝著劉景怒喝。
劉景兩眼通紅,不屑地冷笑幾聲。
事已至此,他知道多說無益。
「陛下,你說你啊,你怎麼……唉!」
李丞相怒其不爭地指著劉景,無奈搖頭,轉而看向顧年武:「喂,這就是你要當皇帝的理由嗎?」
「不是。」
顧年武道:「本將隻會領兵打仗,不會當皇帝。」
李丞相認可地點頭。
「我家夫人更適合做皇帝。」
李丞相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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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想當皇帝的人是我。」
我誠懇地望著目瞪口呆的大臣們。
「何來女子當皇帝一說?」李丞相氣得吹胡子瞪眼,拂袖道,「簡直胡鬧!」
顧炎武長身玉立地站在一旁,言簡意賅:「從來沒有過,不等於不可以。」
「從前也沒有女子領兵一說,先皇不拘一格用人才,軒轅將軍在戰場打過無數場勝仗,不輸於任何男子。可見單用性別就定義一人,不僅狹隘,而且愚蠢。」
他好像突然想起了有趣的事,漂亮的瑞鳳眼一一掃過在場的人,笑道:
「聽聞本將要攻入京城時,諸位大人不也是龜縮起來,讓女流之輩的軒轅將軍去迎戰嗎?」
他們垂著腦袋,羞憤地不敢說話。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恰好對上顧年武望過來的目光,他頑劣地沖我眨了下眼睛,好像在央求我的表揚。
「幹坤已定,在絕對的實力麵前,跟你們多費唾沫星子也沒必要了。」
「難忘舊主的,可以過去陪著劉景一起,下半輩子蹲大牢也相互有個照應。」
「自認清高看不慣我的,或者想通過做官撈油水的,趁早離去。」
「你們若想繼續好好當官,就留下來。」
「如果誰將來再拿我是女子說事兒,我一劍削了他的腦袋!」
空曠的大殿安靜了許久。
有些人默默摘下烏紗帽,走了。
剩下的人已經下定了決心。
李丞相雖然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但也沒有走。
顧年武朝著我的方向,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