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近了,外頭掐架的夏昕竺和孔遲暮終於恢複了世家子弟的本色,規規矩矩的站在耳房外給外婆問安。外婆對孔遲暮這麼乖順的行禮倒沒什麼表示,獨獨對夏昕竺慈祥的一笑,說道:“雖然你們夏家是出了名的禮儀大家,但是今晚你是客人,就不用那麼多講究了,快進去坐著吧。”
夏昕竺帶著得體的微笑表示謝意,隨著外婆的步子進屋去,眼角卻故意瞥過來橫我一眼,很有點小人得誌的味道。礙於外婆還在這兒,我也不好對他使壞,隻得暗恨在心。遲暮緊跟著唐覓身側,護花使者當得那叫一個認真,好婆見了淡淡的笑了一下,意外的沒有數落遲暮失態,反而是薇亞多嘴嗤笑一句:“妻奴。”
遲歸已經算是半個家長了,站在外公身後,威嚴的神色不愧是孔家嫡係子孫。叔伯們沒來幾個,隻有顧愁予叔叔、嚴明河叔叔和餘伯伯在,爺爺他們年紀大了不願來回奔波,聽說是托溪遠他們把禮物帶了過來。
外公見我們進來,衝遲歸點點頭,遲歸立即領命一般忙著安排眾人入座,遲暮得了遲歸的指示,趕緊讓夏昕竺緊挨著叔伯們坐在八大家後輩的首位,自己則跟著薇亞他們依次坐下來。輪到我時又犯了難,按理說我是今晚的壽星,當做首位,可是輩分上我又是最小的,該坐末位。如果早點來,不顧外公的安排隨便坐,即使錯了也沒人說什麼,現在別人都坐下了,我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遲歸也料到會有這樣的局麵,誠心晾我站在這兒,就是不作指示。
我抿著嘴看憶然,正要求救,外公終於肯大發慈悲,咳了兩聲說:“女眷那邊沒法坐的話,遲陌就做我身旁吧,遲歸你去給她搬張椅子來。”
我小心翼翼的擠在外公外婆中間,半坐在遲歸搬來的椅子上,雖然外公疼我在八大家裏是眾所周知的事,可是卻從來沒有先例說我可以奪了外婆的地位,坐在外公身側的。這是怎麼一回事?方便家法伺候?
我這廂還雲裏霧裏的摸不清情況,外公已經開始吩咐上菜了,並特意叮囑將菜色多往夏昕竺那邊集中。我有些鬱悶,很想站起來提問”今天的壽星叫什麼呀’,可惜膽色不夠,充其量隻敢瞪瞪夏昕竺。
肅殺的眼神還來不及隱匿完,忽而看見外公笑嗬嗬的轉過頭,對我說:“今天是你22歲生日,想想日子過得真快,上次給你過生日還是五年前的事情。你上大學時,你阿婆想你想得緊,就念叨著要把大家叫回來,給你好好慶生一下,我說孩子們事情多就沒同意。後來你出國了,趕上六月份,正好墨爾本是冷的時候,你媽媽又擔心你的冷暖,想出國去給你慶生,可巧那時正懷著身孕,家裏也沒敢同意。好不容易等你從國外回來,你又病了一場,直等到今天才有機會給你好好的過個生日。我看哪,再要不了兩年,你成了別人家的媳婦,家裏想給你過生日也得排著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