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死你就扛著。跑不動別指望我能幫你,遇到危險我隻能照顧得到醉兒。”沈坤沒再多說,起身就往外麵走去,陳醉愣了愣,才意識到這是立刻就走的意思,趕忙追上去。
硯墨急了:“不拿就不拿嘛!”將兩件緞麵的厚棉衣往邊上一扔,就開始捆包袱。包袱裏少了那兩件厚棉衣,少了一大半的體積,也可以順利地往背上背了。
“走!”招呼阿七一聲,硯墨也朝著沈坤狂奔追去。
一路追著沈坤的腳步,陳醉跑得口幹舌燥,肺部疼痛欲裂,幾次咳嗽得眼淚都出來了,沈坤卻不肯停下來休息一會兒,隻是一味地朝前大步走。硯墨和阿七都是成年人,都跟得上,可憐陳醉人小腿短氣力不足,最後一個踉蹌摔到了路中間,四人的隊伍這才停下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沈坤幾步就掠到了陳醉身邊,蹲下身子皺眉檢查,陳醉其實並未跌傷,隻是這一停頓下來,卻再也沒有了爬起來的氣力,蹲在地上,不知名的委屈就從心底湧了上來,眼中開始淚光盈盈起來。
“傷了麼?很痛?”沈坤有些發急,仔細檢查之下,卻未見骨骼有什麼損傷,又來不及細細地檢查,隻能彎腰將她抱起,“我知道你累,但是我們今夜必須趕到最近的一個鎮上,否則夜裏走山路的話,你們可能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沒有什麼傷,就是沒力氣了。拖了你們的後腿,對不住。”陳醉擦了擦眼淚,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幅模樣,可不就跟撒嬌的孩子一般?走不動了,當著路中間一坐,就等著大人來抱。
硯墨和阿七一言不發,緊緊跟著,雖然也是一頭一身的汗,卻都不叫苦,自然是都明白沈坤言語中的危險到底是有多危險。
經過一個三岔路口時,路邊一個乞兒在呻吟,沈坤遠遠看見,袖子一甩,一根銀針射了出去,那乞兒竟然一聲不吭就歪倒在了路邊一動不動。陳醉看得心中一凜:那乞兒也是刺客麼?凝目看過去,卻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因沈坤等人急著趕路心事重重,陳醉也不敢動問,隻是走出去百來丈還在回頭看。
“那乞兒太肥了,你見過哪個在山路上乞討的乞兒能吃得長肥膘的?”仿佛知道陳醉心中的疑惑,沈坤出聲解釋了一句。
陳醉撇了撇嘴,心中有些不以為然:“也許他是家道中落,剛剛成為乞兒呢?”這話卻不敢此時跟沈坤去辯駁,唯恐自己一打亂他的思緒,影響到了他對周圍環境的觀察,刺客來了招架不及就麻煩了。
山風習習,盛夏的陽光已經快下山,卻依然將四人曬得直冒汗,經過一個山澗時,陳醉等幾人停了一下,每人喝了些澗水,就這水,都還是沈坤先檢驗過,才允許幾人喝的。陳醉看著山澗旁樹蔭下的大石頭,心中向往:若是在這大石頭上歇一歇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