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將碗裏的飯菜快速吃完,陳醉冷然地看了硯墨一眼,又去剛才的地方蜷縮著了。
硯墨怔愣了一下,莫名地被那份冷然刺痛了,須臾之間卻又反應過來:自己都綁架她了,還能指望人家笑臉相迎麼?搖搖頭自失地笑了笑,硯墨扭頭將碗筷放到了門口,喊外麵的媚兒過來將碗筷拿走。
夜晚的山區是涼的,陳醉倔強,蜷縮在床角就是不肯躺下睡覺,卻不料最後支持不住,竟然就這樣一團兒睡過去。硯墨見陳醉總算睡了,將她輕輕放平了,放在床內,自己睡床邊,被子蓋上後陳醉卻調整了一下姿勢,最終蜷縮進了硯墨懷中,硯墨頓時愣在了那裏:這丫頭的心是怎麼長的?怎麼會如此放心地蜷縮進了綁架人的懷中?隨即一種複雜的情緒升起,硯墨將菜刀放在枕頭底下,將陳醉輕輕擁在懷中,也這樣睡去。
明月高升,窗外無聲無息出現一個黑影,用口水沾濕了窗紙,借著月色往裏看時,對看到的情景卻愣了愣,最後隻是悄然走開,遠遠地傳來一聲歎息:“唉!這傻妹子!”
硯墨隻是微微動了動腦袋,又睡了過去。
這樣漠然相對的日子隻過了兩天,到了第三天上頭,無論陳醉還是硯墨,都有些緊張起來。陳醉緊張自己的性命,硯墨卻是在緊張他姐姐的安危。
“你說,先生能不能找到我姐姐?”硯墨咽了口口水問陳醉。
“你不是說先生手眼通天麼?那就一定能找到唄!”陳醉翻了個白眼,對硯墨的話嗤之以鼻。都要被殺了,難道還應該對殺人犯進行心理安慰?
硯墨於是沉默了,不再說話。
大牛也急了,不停在門口張望,院門被他拉得嘎吱嘎吱地響,索性到了中午,都還沒有做飯的想法,胡剛有些怯懦地問:“都這個時辰了,要麼,先做飯?”
“吃吃吃!就知道吃!吃不死你個吃貨!”媚兒怒了,衝著胡剛就嚷嚷,胡剛頓時啞火了,低聲嘟囔著走開:“不吃就不吃嘛,那麼凶!原來還以為是朵帶刺的花兒,弄了半天,是個夜叉!”
若是往常,胡剛少不了一頓排揎加蹂躪,今日媚兒卻沒有那份心思,跟大牛一樣在門口,等著,不同的是大牛蹲著她坐著。
過了午時,終於看見一個人影飛馳而來,近了一看,果然是沈坤,肩膀上還扛著一個女子服飾的人。
大牛和媚兒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有些激動地揚聲問:“先生,將硯墨要的人救回來了!太好了!”
裏間的硯墨聞聲也激動起來,將窗戶上的紙捅破了,探頭去看,果然看到沈坤扛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隻是這人是被扛進院子的,看不到臉,卻不知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姐姐。
“真是我姐姐麼?她怎麼樣了?”硯墨的聲音都變了,急促中帶著濃濃的恐懼,這是怕回來的會是一具屍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