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醉細心地將那一大片半邊蓮采完,藥簍子卻是已經裝滿了,方才心滿意足地起身,準備回家,硯墨果然還沒有回來,離天黑至少還有一個時辰呢!
回到沈坤家,看到媚兒非常老實地坐在床頭,看到陳醉回來也沒有表現得很亢奮,隻是問什麼時候能回家。
這也太老實了,老實得有點不正常。陳醉放下草藥洗完手,蹲在媚兒身前,拉著她的兩隻手,輕聲問:“媚兒,你今天下午有沒有闖什麼禍?”
媚兒眼神躲閃身軀扭動,就是不肯看陳醉的眼,陳醉隻能在心中暗歎:根據表現,這還不是一般的小禍呢!
“乖媚兒,你告訴姐姐,姐姐不吼你。媚兒要做個誠實的好孩子。”
受到陳醉地真誠鼓勵,媚兒終於敢對上陳醉的眼了,她小聲回答:“我看到後院一籠鴿子很漂亮,想要抱一隻出來陪我玩一玩,沒想到一打開籠子,它們就都飛走了。”
鬆開抓住媚兒的手,陳醉的心拔涼拔涼地:那籠鴿子她見過,大概是四五隻的樣子,平日裏都是硯墨在照顧,看他那個精心伺候地勁兒,大約是很珍惜的。如今都飛了,沈坤指不定怎麼發火兒呢!可又能怎麼辦呢?又賠?
一想到賠償,陳醉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幾天雖然已經努力做事還債,可債務沒有減少,卻日漸增加,照此下去,卻是要越欠越多了!
抬頭看到媚兒不安的表情,陳醉歎口氣,伸手摸摸媚兒的小臉蛋兒,柔聲安慰到:“傻媚兒,姐姐不吼你,你以後不要再亂動東西就好了。記住了麼?”
得到****的媚兒立刻眉開眼笑起來:“姐姐真好!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我以後不會再放鴿子了,看到鴿子我就抓住給它關起來!”
陳醉給她逗得笑起來,鬆手起身,準備去清洗草藥,債多了不愁,既然已經發生了,何不坦然接受?何況給先生做事,陳醉並不覺得苦。
洗完草藥後已經夕陽西下,陳醉又進廚房做飯。沈坤和硯墨快要回來了。
媚兒為了討好陳醉,一直呆在房間大聲背誦今天陳醉教給她的口訣,聲音清脆如珠玉落盤。聽著媚兒地背誦聲,聞著鍋裏飄散的香氣,陳醉突然覺得很是滿足:誰說一定要做六宮之主才能快樂?還不如這眼前的溫馨恬淡來得動人!
沈坤回到家時,陳醉已經將飯菜做得差不多了,看到他回來,趕忙擦幹了手來接藥箱,並且將媚兒放走了鴿子的事情先坦白了。
原以為沈坤會淡定地告訴她折算成多少銀子計入欠款中,不料沈坤聽後卻是一種很奇怪地表情,似笑非笑地,然後說了一句:“此事我不管,你待會兒將此事告訴硯墨便行。”便回屋去了,進屋以前突然停腳仰天大笑兩聲:“哈哈!”
這是高興?丟東西了還高興?陳醉搖頭不已:從先生到家仆,這個院子裏的人都有些不正常啊!
“告訴硯墨?難道不用賠?”陳醉有些不解,正在努力分析,卻見硯墨背著藥簍搖頭晃腦地回來了,看來是采到了好藥。
“硯墨,先生讓我告訴你,後院的鴿子被媚兒放走了。”想起先生的囑咐,陳醉還是老實地開口告訴了他。
硯墨頓時跳了起來,飛一般地往後竄去,片刻後哭喪著臉出來:“全飛了?”
“全飛了!”陳醉有些內疚,看起來硯墨對這些鴿子有很深的感情,比先生還要深,否則不會如此沮喪,這畢竟是先生的財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