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有些尷尬的大牛指揮開來,陳醉接手了大牛的草藥清洗工作,卻打發大牛去將竹匾搬過來,一樣一樣地在竹匾上攤開,再拿到架子上去晾曬,這種力氣活大牛是最拿手的,幹得得心應手,也少了幫不上忙幹瞪眼的尷尬。
大牛很快將清洗完的草藥晾曬好了,就蹲在陳醉身旁也不插手清洗,隻是看陳醉靈巧地手將草藥上的泥土和雜物洗幹淨,口中讚到:“我阿媽老說我笨,這樣看來我還真是笨呢,你看我洗得殘缺不齊都洗不幹淨,你洗得又快又完整。怪不得我阿媽說我做不來細活。”
“你做不來細活,不是還有你阿媽和你嫂子麼?”
“我阿媽是很能幹的,嫂子也能幹,隻是我哥哥那個樣子……唉!”大牛說著就歎氣。
陳醉停了停手中的清洗工作,扭頭看了大牛一眼,魁梧的大牛蹲在自己身邊就像一隻大狗熊一般,這大狗熊卻在搖頭歎息,真是有意思得緊。
大牛話裏的意思陳醉很明白:大牛的哥哥長旺本來是村上最能幹的獵戶,成親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卻在上山打獵時摔斷了腿,從此隻能在床上躺著。
為此大牛的阿媽一直說長旺家的克夫,每日裏對她不是打就是罵。長旺家的性格柔弱,對婆婆的責罰從來是逆來順受,在人前卻常常是眼角帶淚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也因此更是招得婆婆不滿。
在這樣的家裏,大牛不能說什麼,隻好努力幹活兒幫補家用,好讓阿媽氣順些,家中也少些爭執。
“不用擔心,先生醫術好,也許以後能幫你大哥站起來呢?”陳醉安慰著大牛。
“你說的是真的?”大牛對陳醉的話信以為真,眼中一亮站了起來,來回在陳醉身後走著,“我也是這樣想呢!所以我才一直要給先生采藥,想著以後如果能跟先生學些醫術,或者是攢夠了錢,請先生幫我大哥好好診治,也許大哥能夠站起來呢?如果大哥能夠站起來,我阿媽也不會每天罵我嫂子了,嫂子也不用每天哭哭啼啼地了。你說是吧?”
看著大牛來回竄,陳醉心有不忍:自己並不知道長旺的病情怎樣,也從沒過問過這些,隻是順口一說,卻帶給了大牛極大的希望,隻是若最終無法醫好長旺的腿,希望越大豈不是失望越大?
思及此陳醉隻能違心地答應:“應該是的。”
不料大牛越發歡喜起來,卻不知要如何表達這樣的喜悅,看到陳醉臉上帶著笑,突然衝上前來抱起陳醉就轉了兩圈:“陳家妹子你真是個好人!”
突然的懸空和大牛濃重的男子氣息讓陳醉心中一慌,“啊!”地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