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間，宋卿婉已經重重給她磕頭。
她捂著心口，不敢置信的後退了一步。
就聽到宋卿婉道，“娘，請你成全我和顧郎吧，我跟顧郎已經…”
“已經什麼？”
不等宋卿婉說出口，柳氏已經猜到什麼，呼吸一滯，急忙打斷，拚命的給宋卿婉使眼色，想讓她千萬別說出口。
人多眼雜。
隻要不說，那就還有可能。
“娘，我已經是顧郎的人了。”
可宋卿婉像是看不到柳氏地暗示一樣，還拉住顧煜澤的手，甜甜一笑，繼而對柳氏鄭重道。
“閉嘴，是不是他蠱惑你？”
柳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明明昨天女兒還跟她籌謀，一定要甩掉這段親事，怎麼？
她都懷疑女兒中邪了。
“娘，不是這樣的，我，我也是昨天才發現原來顧郎是這麼有才華的人，我愛慕顧郎，我這輩子隻會嫁給他。”
想起上一世顧煜澤身居首輔，關鍵，他眼裏心裏隻有宋卿塵一個，她就更加堅定。
這一世，首輔夫人是她宋卿婉的。
至於宋卿塵，她活該去侯府守活寡。
“閉嘴，你瘋了，我看你是瘋了…”
柳氏不等宋卿婉說完，就反應激烈，接著又厲眸看向顧煜澤，怒聲質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強迫的…”
“不是，娘，是我主動交付的，我是真的愛慕顧郎，娘，你相信我，給顧郎點時間，他以後能給女兒幸福的。”
宋卿婉主動擋在顧煜澤麵前，護著顧煜澤，對柳氏祈求道。
“瘋了，我看你是瘋了，你相信他？他一個五年都沒考上舉人的廢物？卿婉，你跟娘說實話，你到底是不是被他強迫的？”
柳氏都要瘋了，她就宋卿婉一個女兒，所有的希望都在她身上。
她想著讓宋卿婉嫁入高門，那自己在府裏日子也好過，等以後宋卿婉能得封誥命，那她也說不定能做平妻。
可現在？
她頹喪的捂著臉，正要拉著宋卿婉去問清楚，結果就看到匆匆趕過來的老爺夫人，她嚇了一跳，這才想起之前自己讓人去請他們來的事情。
可現在…
一瞬間的慌亂之後，她立即給宋卿婉使眼色，結果宋卿婉卻像是看不到似的，徑自對著楊氏和宋書跪拜下去。
“父親母親，女兒不孝，酒後糊裏糊塗跟顧郎在一起了，可好在我跟顧郎要有婚約，還望父親母親同意我和顧郎早日成親。”
聞言，宋書和楊氏都錯愕不已，尤其是楊氏，她知道之前宋卿婉一直吵著鬧著要跟顧煜澤退親，甚至還暗戳戳勾引盛景淮，甚至柳氏一把年紀了還使盡渾身解數要宋書答應讓宋卿婉嫁去侯府。
怎麼突然間轉了性了？
“閉嘴，孽女，你失心瘋了。”
柳氏說著，急忙上前就要堵住宋卿婉的嘴，卻被宋卿婉一把甩開。
淚眼盈盈，宋卿婉拉著顧煜澤的手，對顧煜澤重重點頭之後，又對柳氏道，“娘，我知道你看不上顧郎，想讓我能跟嫡姐一樣嫁入高門，可娘，我喜歡的是顧郎，他侯府就算權勢再大有金山銀山，能讓我錦衣玉食，我也不稀罕，在我心裏，顧郎比那盛景淮強多了，他不過是投了個好胎，可我的顧郎卻是實打實的，我顧郎不過是一時時運不濟，等日後我嫁給顧郎，相夫教子，我相信顧郎一定能時來運轉一飛衝天。”
聞言，一直不說話的顧煜澤眼睛都濕潤了。
五年了，整整五年，他都已經快要看不到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