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笑不知自己親吻了幾秒,突然,一股強勢而霸道的力道,將她毫不留情地反製。
她內心驚魂動魄,卻固執的緊緊閉著眼。而伸手壓著她後腦的習暮已狠狠奪去她最後一絲呼吸。
她沒有掙紮,連呼吸都開始疼痛,隻剩下手指軟弱地抓緊他這樣的本能。
他這樣的人,一旦開始,就不會停止。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習暮。
可是當她牙根打顫的時候,習暮卻鬆開她,眼底隻有安撫和心疼,他是個自控能力極強的男人,哪會在這種地方讓彼此難受呢,他笑著哄她:“笑笑,你睜開眼,我不會……”
李一笑想那時她是瘋了,她開始主動的去扒他的褲子,說:“習暮,你抱抱我,我好害怕,你抱抱我。”
然後她的手卻僵在他的褲、腰上,開始沙啞絕望的哭泣,哭聲那麼小,淚水卻像是永遠不會幹涸,噴湧而出。
習暮望著她,素白的唇微微張了張,眼底乍現驚愕,繼而轉為驚痛,他費力的扯動唇角,卻說不出話來。
然後他伸出手握在李一笑的手背上,引著她主動解開自己的褲子,一邊開始安撫的吻她,他的唇還殘存著之前的炙熱,繼而突然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有那麼一瞬間,他合上眼,輕顫的睫毛濕潤了,似有些溫熱的液體從眼角蔓延……他把手伸進李一笑的衣服裏,就在冰涼的濕潤硬石地上,退下她的褲子,沒有任何的前/戲……就那麼徑直的埋進她的身體裏。
刹那刺骨的冰涼和疼痛,李一笑哼叫一聲,重重的用額頭撞上他的胸膛。習暮輕聲的悶哼,被水浸潤的眸子格外的清亮,他看著她,伸出手,撫上她的額角,輕聲地問:“疼不疼?”
李一笑搖頭,情緒失控的厲害,哽泣不已:“習暮,我們會不會很猥、瑣……”
就算是荒島也是野外,她眼裏是黑暗一片,但畢竟是大白天吧。
習暮扶著她的腰緩緩動了動,努力讓她適應,隨著肢體的細碎的撞、擊聲,他一遍遍的吻著她說:“不猥、瑣,以天為被,地為席。我和我的愛人在一起,哪裏猥、瑣?”
然後,仿佛要窒息般的前一刻,李一笑意識模糊聽見他說:“不要丟下我,愛我就要和我在一起,笑笑,撐住好不好……”
她死死的摟住他。
那一刻她終於知道,什麼,叫抵死纏綿……
可她永遠不會知道此刻的自己,有著一股誘人赴死的美麗,微風又起,斜斜的吹著,雨絲飄落進來,為他們的身形蒙上一層水霧,好似籠著隔絕開外間一切。
雨霧煙繞,整個世界都是灰白,唯有某人朝著風口的背部開了一朵豔麗的花,鮮紅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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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注定是不尋常的日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中’三個字終於暗了下來。沈晨灃帶著幾個手術醫生走出來,一行人滿臉的疲憊,臉色也很難看,精神高度緊張後的後遺症。
等在門口的李一念沈琳和常管家一下子圍上去,誰也沒有先開口,出奇的詭異,似乎都啞了一樣。
倒是沈晨灃抹了一把臉,清醒了下,冷聲問常管家:“習暮人呢?”
“……”
常管家沒有說話。
“笑笑她……”卻是沈琳先受不了去扯了自己家哥哥的手,弱弱的問了一半就卡住了。
李一念整個人陰沉的好似全世界都欠了他的錢,他深沉的看著沈晨灃,一條腿懸著站著,因為接到消息時太心急,從樓梯上滾下來摔傷了。
那樣子整的好像沈晨灃要是說了他不能接受的話,就會弄死他一樣。
沈琳抿著唇,眼淚又嘩啦裏拉的流著。
常管家就更糟糕了,一張臉比死了兒子還要悲傷,額邊也在兩天之間染上了許多白發,看著沈晨灃的眼裏幾乎帶著老淚縱橫的期許。
“……”沈晨灃無端地,內心裏一酸有點悲愴,對生命,更是對自己剛才搶救的女孩,隻要一想到她差一點……他就不忍心再想下去。
連他都如此,何況是習暮,那個承諾過要負責她一輩子的人。
習暮出現的很快,他是剛從麻醉中清醒過來。
而他的身影出現在重症病房門口時,現場的氣氛有一瞬間停滯。整個空間長久彌散他身上的氣息,明明那麼幹淨的氣質卻有揮之不散的血腥的氣息。
習暮的臉色很不好,麵對沈晨灃,聲音很啞,“……她現在,還好麼?”
“不太好,目前還沒度過危險期,”沈晨灃努力調整著情緒,誠實告訴他,“脾髒膜破裂出血,送來時已經是失血性休克,剛做了膜修補術,術後並發症很難說,還有輕微腦震蕩症狀……有句話我不得不說,能不能撐過今天晚上,就看她自己了。”
“……”
脾髒膜破裂,腦震蕩都是因為跳海……習暮在一瞬間麵無血色,她處於疼痛與危險,而他卻束手無策一點辦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