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鬼王也開始出發,他站立的地方突然出現一個巨坑,它落入到巨坑中,決定從下麵攻擊莫離。最後一個鬼王,長著一對黝黑雙持,上麵布置禁錮了多少人的靈魂,散發出非常濃重的死亡氣息。
四鬼王同時出手,莫離已經不能再繼續躲避,指尖劍氣橫流,打在四個鬼王身上。不斷有火光迸出,在四個鬼王身上噗嗤噗嗤作響。四鬼王暫時被阻隔下來,莫離騰出手,從腰間取出一柄軟件,閃爍著妖異藍光。青光一現,後麵帶著一道藍色劍氣,穿破了其中一個鬼王的身體,就聽到帶著怨氣的哀嚎,一個鬼王被莫離劍氣所傷,劈成了兩半。
黑衣人胸口一緊,自語:“果然不愧是被人稱作踏入神仙門檻的人物。僅僅這樣看似毫無新奇的一招,竟然能夠將一個鬼王輕易斬成兩段,這種戰力,驚世駭俗。”可是黑衣人也對莫離手上的清陰劍產生了興趣。號稱不用劍的氣宗高手,竟然還是用了劍,那麼這把劍注定不凡。
就這麼依照,劍氣依然不作停留,一邊觀戰的高舒靖,躲開劍氣,仍舊可以看到劍氣形如野馬一樣往遠處奔去。他被修羅劍侵蝕,殺伐和暴戾占據他所有情感,能感知到,莫離的劍氣,已經在百裏之外。劍氣過處,牛羊皆死,房屋被攔腰斬斷,就在莫離斬殺鬼王的時候,百裏之外,已經死了十幾人。
高舒靖雙眼通紅,修羅劍上血光四射,三道血影飛出,其餘三名鬼王都被瞬間斬殺,血影依舊往前延續,比起莫離的劍氣,足足多了十多倍,這道劍氣,已經橫掃千裏之遙,死傷數百人。
“住手!師弟。”
一切都已經晚了,莫離知道,就算此刻自己怎麼說,眼前這個人,都聽不進去。變成另外一個人,還是想要和他分出勝負來。
“神劍蓋頂”
一把修羅劍被高舒靖舞動得亂動乾坤,黑色夜空,完完全全被血影籠罩。莫離發出三百道劍氣,仍舊不能夠突圍。是的,他所能發揮的劍氣極致也僅僅局限於這個地步了,但是莫離清楚,這不是劍氣的極致。清陰劍吐出藍芒,三道劍氣衝天而起,與血影交織在一起。偌大一片夜空,血影之中,無數孤魂野鬼淒慘哀嚎。劍氣縱橫,千裏之內,寸早不生,再也沒有人能活下來。
神劍門,劍神眉毛動了動,看向遠方,起身抽起身邊一把木劍拔空而起,架著一朵白雲朝著血影閃動的地方飛去。
“你我終有這一日。”
莫離握著清陰劍,刺向一邊的高舒靖,這一擊囊括了莫離畢生所學,牽動天地之間的氣機,可以說,這一招足夠改天換地,刺破蒼穹,縱然是浩浩蒼天,也被這一招的威勢震懾。黑衣人躲在一邊,知道這一劍刺下去,從此世上再無高舒靖這個人,暗中祭出月輪,開辟出了一道虛空,月輪照著莫離後背心穿刺而過,一道鮮血從莫離後背噴射而出,借著漫天血影,無比淒涼哀婉。然而莫離手中的清陰劍已經換成一道魅影直擊高舒靖。修羅劍與清陰劍交織,那些纏繞在高舒靖手腕處的根係全都被一一斬斷,那一瞬間,高舒靖的意識恢複過來,看到在夜空中緩緩墜落的大師兄,他怔怔呆住,許久,才悲呼一聲:“師兄。”
修羅劍被他丟棄在一邊,整個人化成一道黑影,接住了淩空落下的莫離。他的雙眼帶著淚痕,對懷中的莫離說:“師兄,為什麼你不殺我?”
懷中的莫離,早已經冰冷,可高舒靖似乎能夠聽得到莫離最後的遺言:你始終是我的師弟。
那一刻,高舒靖胸中的痛楚,讓他明白了劍術的奧義,並非是天下無敵,而是擁有包容一切的胸襟,沒有這種胸襟,劍術就再也無法得到精進。他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神劍門氣宗劍宗之爭,從此也落下了帷幕,長了缺口的清陰劍,落在了不遠處的荒草叢中,那上麵,還沾著莫離的血。
血影消散,劍神如同神仙一般從遠處飛來,帶著雷鳴電閃,夜空中籠罩著強烈的威壓。黑衣人收起月輪,消失在天際,留下落寞的高舒靖和死去的莫離,在夜色荒草叢中,一切都是那麼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