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月份的天氣,就像初生的小孩子一樣,飄忽不定,永遠不能想像到接下來它將怎樣,這幾天燥熱的天氣,也讓齊飛不安的心更加急躁起來。
公交車到站,但離學校還是有段距離,笨重的行李與齊飛瘦弱的身軀形成鮮明的對比,還是該怎樣就怎樣吧,這樣一來,齊飛的行進速度令人堪憂,甚至連路旁的小狗都要示意超車了。小樣你怎麼不打個車啊,好像就是打車過去的。
校門口。
齊飛站在一旁稍稍顫抖,久久不能釋懷。命運就是這麼捉弄人,自己初中就是在這讀的,三年過後,舊地重遊,竟然是如此情境。依稀記得英語老師和齊飛開的玩笑,你要是考不上高中的話,我還教你。好一個鄭重的承諾,可能連老師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的得意門生,高考失意,以後還會來著,繼續深造。
閉上眼睛,靜靜的在想,自己再次來到這個地方,是命運使然還是自己心有不甘。拜托,哪有這麼文藝,苦逼的孩子受行李拖累,心髒就要跳出胸膛,連個扶著的牆都沒有。
哎,奇怪了,哥們們明知我要來,怎麼連個電話都不打來,意思一下的心都沒有嗎,這也太不給麵子了吧。躊躇之餘,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模糊的眼簾,沒錯,看那猥瑣的身形、黝黑的皮膚,就知道是那個姍姍來遲的家夥習軍了。
“你怎麼這麼笨啊?這麼多東西怎麼也不招呼一聲,哥們接你去啊?”
“我靠,你還有理了,怎麼的,看你把我害得,早晚會被你害死。”齊飛有個壞毛病,大熱天無論做什麼事情,一停下來就不斷地冒汗。
“靠。得罪我,你丫,純粹是在玩火。”
“可惜燒不到我。”一身臭汗,也不知道齊飛有什麼好得意的。
“你怎麼搞得就像剛出來似的?”習軍看著齊飛幹脆利落的發型不禁發問。
“你懂什麼啊,我是初來,不是出來。”齊飛甩甩短的不能再短的頭發:“還是帥氣依然,不是嗎?”齊飛開始賣弄起風騷來了,看來還是不夠熱啊。
就這樣,在齊飛不知道習軍有沒有吃早飯的情況,習軍還是堅持吐了一路。
第一站,還是在習軍不及格的接應下,齊飛來到宿舍樓。單一的灰色色調與周邊環境格格不入,誰會想到這樣的建築裏會住著這樣一群年輕的逐夢人。
將行李一一放下,齊飛如釋重負,自然想說的太多太多。來不及抱怨的他,來到廁所響應大自然的呼喚,一進大門,一股重重的酸味充斥著整個空間,就差一群飛蠅部隊眾星捧月般的簇擁環繞了。
有一種隨遇而安叫做,既來之,則安之。
這所複讀學校有著灰常響亮的名字——致遠培訓學校,它是由市教育局與四所高中強強聯手,租借城關中學教室於大成,其困難程度可見一斑,非大才、大智、大勇、大力之人,難為於此。正因為如此,學生組成也應是由一中、二中、三中、實驗混合組成,加之其他慕名而來者,可謂是群英薈萃,熱鬧非凡啊。(三中,2009年8月前乃是一中的新校區,斥巨資按大學水平新建,後逢教育整改,更名為三中,現自立門戶,著實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