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亂踢之後，領頭的男子隨口一灘唾沫吐在淞憶臉上，用腳踩在淞憶頭上狠狠的說道：“叫你小子裝橫，你繼續橫啊，見一次打一次。”之後一群人又從王寶寶手中奪過已經被捏的皺巴巴的五十塊錢，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
過了許久，淞憶趴在地上，抹掉侮辱的標記，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每一次的掙紮換來的是更加劇烈的疼痛，淞憶勉力把手臂彎曲起來。奮力的將另一隻手也按住了地麵，掙紮著想要撐起身體，突然手臂一軟，又重重的摔在了廁所肮髒的地麵上。
淞憶感到一陣無力，背上火辣辣的疼，腰間的肋骨似乎斷了，已經用不上一點力氣。接著在掙紮著不放棄的淞憶又將手撐在身下，手臂用上了剩下的所有力氣，慢慢的恭起了上身，就在他還沒來的及慶幸的時候，腰間的劇痛出來，再次無力的摔倒在地上。
淞憶索性也不再掙紮，靠著腰間的僅剩的一點力氣，翻了個身仰麵朝上。廁所中的渾濁的空氣中夾雜著各種難聞的氣味，淞憶就躺在地上，雙眸盯著天花板一陣出神。
“你總是這樣，每一次都是我不敢麵對，每一次都是我的懦弱，每一次都是隻能躲在別人身後......”淞憶喃喃道。想起了以前的一幕幕，當小時候淘氣和張瑞他們一起去偷橘子的時候，自己跑的最慢總是被抓住，然後自己隻會哭，而張瑞就會跑回來，說是他帶頭偷的，然後跟著橘子的主人到家裏又是少不了一頓罵。
後來，長大了一點之後，上了小學在班上總是被欺負，也總是張瑞在背後警告著欺負自己的同學。
就算是張瑞不在身邊的時候，也是有著老師父母其他的朋友處處幫著自己，好像從來每一件事是自己能夠單獨做好的。
或許我以後也不過是芸芸眾生，說不定連芸芸眾生都不如，為何我明明想反抗，卻總是不敢。為什麼，為什麼？到底為什麼？淞憶憤怒的咆哮著，就算我能力不夠，我為什麼不能反抗。
“因為你膽小，因為你懦弱。”門口傳來幽幽一陣歎息。淞憶也不意外，閉上眼睛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在外麵，也知道你為什麼不進來。嗬嗬，可惜我認命了，我就是那個最懦弱的又怎樣，就算人人欺我又如何，誰讓弱者隻有逆來順受的選擇？”
“你真的認為自己是弱者？你真的不再反抗了？”淞憶自嘲一笑：“難道不是嗎？嗬嗬，反抗？反抗的下場你也看到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走進來一人，正是張瑞。他走進來，盯著淞憶的眼睛說道：“我本是想讓你明白的......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你從心底放棄了？”
淞憶不再回答，閉上眼嘴角露著冷笑。
“啪”淞憶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痛，張瑞狠狠的扇了淞憶一個巴掌。
淞憶依舊是閉著眼：“嗬嗬，連你也打我。”
“啪”
“我不僅要打你，還要打醒你。”張瑞蹲在淞憶邊上堅定的說著。
“啪”“啪”
“夠了，你滾吧。你不會懂的。”不知不覺中體內的真氣又轉了一個周天，使淞憶稍稍恢複了一點。忍著巨大的疼痛顫抖著站了起來。
雙腿不斷地顫動，突然感到腳底一滑重心又不穩了。這時，被一隻手抓住，這才不至於倒下。
淞憶咬著牙，也不管頭上的冷汗，甩開那隻手，一步一步闌珊的走出了廁所，留下默默站在原地的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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