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也緊跟著護在她身前，“對啊秦哥，她們……”
“滾。”
周宴一愣。
秦如衪的槍依舊舉得筆直，“我說滾。”
許遇臉色也不好，但他覺得男人是真會開槍，急忙過來擋在周宴身前。
“她們物資沒了不關我們的事，她們雖然可憐，但秦哥也算救了她們。”
他頓了頓說：“秦哥不欠她們，大家都不欠她們。”
許遇這話是說給周家姐弟聽，也是說給這些幸存者聽。
本就無緣無故，順手救了他們是他們占了便宜，沒有心存感激還嫌他們不幫他們追回物資，說了他們還反被怨恨。
救這種人的意義在哪兒？
老太婆見有人擋在身前又硬氣起來：“你們有能力卻不幫忙！你們就是自私自利！人類滅絕都是因為有你們這種見死不救的自私鬼！”
原本還替她們求情的周陌眉頭一皺，覺得老太婆說話太難聽。
秦如衪：“我他媽說滾開！”
男人吼了一聲，許遇拽著周宴退開，也叫著周陌離開。
可這時小孩發熱的女人又撲過來，抱著周陌的腿求她救救她的孩子。
老太婆在旁邊煽風點火，其他女人也都求著幫幫她們。
眼看自己的姐姐快被幾個人圍著拖拽，周宴急忙上前：“我們已經救了你們，你們可以等待軍隊的救援！”
“我們都是女人，還帶個孩子！你讓我們怎麼活啊！”
“我會洗衣服做飯，求你們帶上我，我什麼都願意做的！”
“我男人被你們殺了！你們就該對我們娘倆負責！”
又哭又喊，秦如衪的耐心徹底沒了。
“活不了就去死！”
男人雙眼猩紅，朝著一群人再度開槍。
槍聲響起，前一秒還哭鬧著的女人瞬間尖叫著起身，抓著身旁的人躲背後保命。
周陌被老太婆和那個求救孩子的女人兩人撕扯著為她們擋子彈，在周宴驚慌的呼喊中，女生看著子彈直直朝她飛來。
嘭！嘭！嘭！
直到子彈耗盡，秦如衪才停手。
他冷笑著收回槍：“末世會死很多人，你們可能不理解，但我的末世生存法則是──”
“我活，你死。”
男人轉身上了車，車門響亮沉悶。
周陌眼睫顫了顫，感受的呼吸後整個人腿一軟。
她被臉同樣很白的周宴扶住，轉頭看到身後被土刺穿心的兩人。
老太婆神情凶惡中帶著僥幸，女人臉色驚慌害怕，瞪向老太婆的眼是怨恨。
周陌後知後覺看了眼左胳膊，上邊還有著青紫掐痕。
被女人掐的。
地上隻剩三個孩子，老太婆的孫子、年齡相當的女孩、發熱昏迷的小孩。
周家姐弟倆臉色很差，許遇看了看三個孩子，兩個想哭不敢哭，一個小小一團喃呢著麻麻。
他看沉默無言的三人，問齊驍：“齊哥，他們……”
齊驍看了眼車內，微歎氣：“他們……”
這時趙霖雨突然開口：“許哥，你要決定帶著他們就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們是什麼都不會的小孩，不說吃喝的物資，照顧他們也要付出精力，遇到危險還要保護他們，甚至會因此將自己陷入危險境地。”
“何況，對他們來說，我們可是殺了他們家人的仇人。”
許遇也沉默了。
現在他們是一個團隊，還需所有人同意才行。
“那你的意思是扔這不管？”周陌有點情緒崩潰，“他們隻是個孩子，他們……他們什麼都不懂。”
老大哥馬彪歎氣：“咱上午不還遇到軍隊，那廠離水庫不遠，興許就在這附近一片的那條路上。把他們交給軍隊吧。”
好像也隻有這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