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房間昏暗無光。

小陽台外,男人坐在扶欄上,一條腿搭在外麵,一條腿屈起。

他上身隻著貼身背心,晚霞餘光將他露出的精瘦肌肉鍍上層暗橙色的光。

隨著手臂落下,縷縷青煙將完美如雕刻的側顏模糊。

煙頭從樓上掉落,摔出幾點猩紅火星,又很快暗淡。

萊安出來就見到這樣的秦如衪。

他不是人類,想不出人類的形容詞。

這是副晚霞下的頹懶美男圖。

頹廢又慵懶。

勾人又清冷。

煙散得很快,秦如衪偏了下頭。

萊安說:“醒了一個。”

“哦。”

男人坐著沒動。

秦如衪不怎麼抽煙。

比起抽煙解悶,他更多的是有仇報仇,用打殺發泄。

可今日事情亂七八糟,許久未抽煙的他到陽台抽了一根。

許遇的事令他腦子想了許久。

看似無關,絲絲縷縷中又與他有著牽連。

周晏給許遇喂下藥劑後被男生大手掐住脖子,他受傷嚴重,不等對方用力自己再度暈死過去。

藥劑發揮作用,許遇快速褪去變異模樣,緊接著也陷入昏迷。

周圍徹底安靜,屍體遍地血腥彌漫。

秦如衪看了兩秒滿地狼藉,低罵了聲草,還是動手將兩人弄到車上。

地上的屍體有沒挖晶核的,他用土刺戳出晶核接著收進空間。

許遇他們的兩輛車車窗全碎,車輪爆胎,沒有備用輪胎是開不了了。

秦如衪順手將他們的物資收好,帶著人就在前邊的村子休整。

近兩米的土堆堵在村前公路,他調動了下土係異能輕鬆過去。

村子兩頭都被土堆堵路,裏邊的喪屍都被清理,不大的村子安全係數很高。

靠中心有棟三層的自建別墅小樓,明顯可見有被居住的痕跡。

秦如衪直接開著車過去。

小樓確實是打劫一夥人在住,車庫裏轎車越野摩托停滿,都是完好無損的。

一樓東西零散,都是些吃過、沒吃完的食物,垃圾隨意堆在大門右邊,炎熱的天裏發著陣陣惡臭,蚊蠅嗡嗡。

二樓相對幹淨不少,房間和樓梯口處的空間都是隨意淩亂的床鋪。

十多個人,房間不夠就用桌子椅子拚床,門框樓梯扔著髒衣服。

三樓就更幹淨了,雖然還不夠秦如衪的衛生標準,但又不是他睡。

男人冷著張臉,一肩扛一個,跑了兩趟將昏迷的三人弄到三樓。

周晏傷勢最重,秦如衪將人隨手撂在床上後頓了兩秒。

視線落在男生還絲絲滲血的傷口,沉默著還是從空間拿出把剪刀。

這期間萊安還在挖酸奶吃,看到秦如衪麵無表情幫周晏處理傷勢,他淡淡說了句。

“你比表現得還要心軟。”

秦如衪扯了下嘴角:“他又沒招惹我,還主動示好,處理個傷勢算不得心軟。”

他嘴上說著,手上刺啦一聲拽掉被血黏在皮膚上的衣料,昏迷中的周晏疼得嚶嚀一聲沒有醒來。

然後,他沒兩下將男生身上的衣服幾乎剪完,隻留隱私部位的衣料。

每次都是快準狠地直接將布料拽下,拽到後肩被他金雷電焦的傷口,男生更是疼得猛地坐起,大叫一聲後又倒在床鋪上繼續昏迷。

萊安不是人類,不知道人類受傷的疼痛和他是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