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看向旁邊同樣通著電的冷鮮櫃，裏邊放著幾鐵盤鹵煮得黑漆漆的肉和內髒，看不出都是什麼物種。
“樓下來人了。”金屬音從識海響起。
萊安沒跟著上來，小不點在負一的美食城裏搜索物資。
沒搜到多少東西的秦如衪歎了口氣，“早知道不殺絕了，這麼大個商場，也不知道東西都分批藏哪兒去了。”
他走出超市，從玻璃扶欄往下看。
商場燈開得不多，光線有些昏暗。
秦如衪沒到人影，倒是聽到嘈雜的腳步聲。
“快點快點，小醜他們又去打劫，我們趕緊搬點物資！”
聲音聽上去五十左右，是個男人。
“一開始動靜挺大的，這陣沒什麼音，他們是不是回來了？”是個年紀差不多的女人回應。
“管那麼多，商場裏都沒見人，抓緊拿點物資保命！”
這個聲音年輕許多，是個年輕男人。
秦如衪終於瞧見了點人影，摸索著手中的沙漠之鷹，底下突然發出一聲驚叫。
“啊！”是那個中年女人。
“死婆娘你咋呼什麼！”中年男人低聲嗬斥。
“啥東西絆我一跤！”
中年女人抱怨著，年輕男人擱一旁摸出照明手電筒。
光線照亮的瞬間，地上疊在一起的兩具屍體出現在三人眼前。
屍體眉心鮮紅一個血洞，雙眼瞪得很大。
“呃啊！”摸了一手血的中年女人又是一聲驚叫。
中年男人也嚇得身形一抖:“這、這死了？！”
突然看到瞪大眼的屍體，年輕男人也嚇了一跳，但相比自己的爹媽，他明顯淡定許多。
“我就說小醜橫了那麼久，碰上比他更有能耐的老窩都被端！”
年輕男人狠踹屍體兩腳:“呸！活該！”
“快快快，咱快去看看物資被人占了沒。”中年男人急急忙忙往一樓的某個方向跑。
秦如衪挑了挑眉，翻身從圍欄躍下，落地時輕如羽毛。
看來這一家三口對這地方很熟悉，還知道大批物資在哪兒放著。
他正要跟過去，身後突然被拽了一下。
“那裏的東西我拿了。”
金屬音又在識海響起，秦如衪回頭看到嘴裏含著棒棒糖的萊安。
“那行，咱找個地方睡覺吧。”秦如衪低聲道。
兩人離開商場，出門後隱約聽到那一家三口的低呼。
“怎麼空了？”
“那麼多物資說沒就沒了？”
雨勢終於小了些，秦如衪手中瞬間出現把傘。
“找個空間大的地方，物資轉交給你。”
“哦，行。”
一大一小撐傘走在雨中，淡淡交談頗有雨中漫步滋味。
如果忽略遠處趴在地上啃吃屍體的喪屍。
有喪屍聽到動靜，轉到臉皮少一半的頭顱，血淋淋的大口發出粗魯嘶吼，看過來的眼中閃著興奮的紅光。
嘭！
萊安收回手槍，小手指一點，喪屍腦中剛長出的白色晶核已經被捏在指尖。
“垃圾進化速度挺快。”
下一瞬，小人指尖微微用力，晶核化成粉末消散。
承認對方的強大不是自我否定，秦如衪無聲地由衷感歎萊安的能力之強。
既然喪屍開始進化了，他不介意做個殺戮機器，多殺點喪屍搞晶核升級。
哪天這外星人真想動手了，他也能反抗上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