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老婆皆穿著幹淨的新衣，老太婆嘴角帶笑，幹枯的老手握著老頭幹枯但指甲青黑的手。
秦如衪瞧見一旁丟著的農藥瓶，和沾著髒汙血跡的剪刀。
再看床上，宋婆婆彎起的嘴唇發紫，宋老頭的脖子已經斷裂。
沉默著，萊安不知什麼時候跟了過來。
“快放火吧，再磨蹭又晚了。”
小人又是冷酷的臉，聲音除了軟糯聽不出有什麼感情。
秦如衪看向他，眼神竟帶著冷淡。
先前萊安和宋婆婆有說有笑跟親奶孫倆一樣，現在也不過一句“趕緊放火”。
秦如衪以為自己夠無情了，在看到萊安和宋婆婆有說有笑時甚至覺得這個外星人都比他有人情味。
如今一看，不過是他偽裝人類的手段罷了。
秦如衪眼底劃過絲嘲諷。
也是，就算他天天給這小女孩模樣的外星人好吃好喝的，對方也依舊盯著他的腦袋逮著機會就想破開。
人類都有冷血的人，何況不被感情束縛的高等外星人。
他沉默去收拾住處的糧食，卻發現宋婆婆已經全部整理好，用塑料袋包了好幾層。
萊安見男人一聲不吭，不太理解道:“你不是自詡殺神，不會因為一個突然相遇的老婆婆有了人情冷暖吧？”
秦如衪已經去收家禽豬圈，連帶不遠處地頭拴著的頭小黃牛和頭大水牛。
沒被搭理，萊安又說:“低等生物才會需要感情這種東西填補自身，情緒隻會成為自身受傷的利器。”
“我沒一開始就動手就是覺得你與其他人類不同，才對你有所欣賞。若你也是被情緒操縱的低等生物，我不介意現在就破開你的腦袋強行帶走雅瑪。”
秦如衪冷淡道:“你弄不死我。”
萊安神情越發冰冷，男人又說:“憑你現在，就是弄死我也帶不走雅瑪。”
“你是厲害，但你能量不夠，處於負反，催動一次能量傷害一次自身。靠你原本瞧不上的晶核，沒有我，你自己根本遇不到這麼多有晶核的喪屍。”
“所以，我建議你對我態度好點，我們還可以握手做同伴。”
不同於軟糯的重金屬音在識海響起:“秦如衪，你區區一個人類是在威脅我嗎？”
瞧著兩頭牛收進空間，秦如衪將手摸向宋家的稻田。
眼前晃了一下，四畝多的稻田瞬間消失，連帶裏邊的稻花魚和小龍蝦，原地隻剩一片大坑。
他甩了下頭起身，看著遠處的小人笑道:“這怎麼是威脅，我說了是建議。”
萊安重金屬音再度響起:“嗬，你真以為我殺不掉你是嗎？”
秦如衪剛才突然間的情緒已經散了，眼下不想同這外星人多瞎扯，便開始敷衍:“對對對，你最厲害！”
“你能不能不要殺我，我好怕怕哦！”
萊安哽了一下，剛燃起的怒火瞬間被土生生捂住，全憋在肚子裏。
“你最好變得更厲害，我可不屑與廢物的低等生物切磋。”
秦如衪:“放心，真有那一天，我死也要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