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點著頭,道:“辦完事我就回,絕不耽擱一分鍾!”
張衛正又笑了笑,道:“沒有那麼緊迫,我又不是周扒皮,你盡管放心睡到天亮再起來幹活!”
吃過飯。駐京辦主任就親自去送張衛正去機場,而曾毅則借了輛車,親自駕著往邱老家裏去了。
到了邱宅門口。照樣是警衛值守,曾毅報上姓名來曆,警衛便向裏通報。
很快,邱宅大門打開,從裏麵出來一位大校軍銜,來到曾毅麵前一敬禮,就伸出手。道:“曾局長裏麵請,首長已經在等著了。”估計這大校是邱建廷的秘書吧。
進了邱宅,曾毅打量了一下。裏麵的布局很隨意,甚至還有一畝見方的一塊菜園子,裏麵種了各式各樣的菜,現在的時節。長勢正好。開著五顏六色的花。
當年開國的元勳,絕大多數都是窮苦出身,他們在家裏不建花圃而開菜園子,這已經見怪不怪的事情了,一是習慣使然,二是老同誌依舊保持了樸素不忘本的作風。而再往後,大多數的領導則都有很高的文化造詣,興趣更多的是書法字畫。圍棋京劇,或者是古董收藏。
進了屋。邱建廷已經站在沙發前了,看見曾毅便大手一伸,指著一旁的沙發,道:“小曾來了,快坐吧,不要拘束!”
“首長好!”曾毅向邱建廷打了個招呼,拿出自己準備的兩樣簡單禮物交給那位大校,然後等邱建廷坐下之後,便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一旁。
大校把禮物往旁邊一放,就有保姆把沏好的茶送到了曾毅麵前。
曾毅一聞,當時眉毛就動了動,不用嚐曾毅也已經辨出來了,這是將軍茶的味道,邱建廷很有心啊。
“喝茶!”邱建廷大手一擺,側身看著那位大校,道:“大軍在不在家?”
大校便道:“吃過早飯,就進樓上臥室沒出來!”
邱大軍被打了兩個巴掌,又是當著很多人的麵,就算臉上不留痕跡,他也在一段時間內不能出去了。
“去把他叫下來!”邱建廷說到,看架勢,還真打算讓邱大軍給曾毅道歉了。
大校聞言便要往樓上去,曾毅趕緊說道:“首長,昨晚的事情警察已經調查清楚,並且有了結論,不關大軍的事!”
“即便不關他的事,那也絕對脫不了幹係!”邱建廷說到。
曾毅便站起來,道:“首長,你這樣做,就讓我和大軍今後再無好見之日了。”
邱建廷微微一滯,似乎是有些意外,不過倒沒有再讓那位大校去叫邱大軍下來,而是對曾毅道:“你坐吧!”
曾毅便坐了下去,他和邱大軍是不死不休的梁子,就算沒有今天的道歉,那也是永無好見之日了,而有今天的道歉,梁子還是那個梁子,無非是更加不死不休了。
話又說回來,已經是不死不休了,還有比這更大的梁子嗎?
所以,道歉不道歉,根本就是表麵工夫,沒有任何的意義,曾毅懶得費這工夫,他也不想見邱大軍,免得影響了心情。
邱建廷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曾毅的說法讓他很意外,根本沒有好見的可能,曾毅的意思卻是希望今後能夠好見。唯一的解釋,就是曾毅已經猜到今天請他過來的目的,他要表達的意思,是一碼歸一碼,自己不會因為和邱大軍之間恩怨,就影響了和邱家其他人的“好”見。
想到這裏,邱建廷也就決定不再隱瞞,直接開門見山,道:“小曾,今天請你過來,一是到家裏做客,認個門;二來是有事要請你幫忙。”
“首長言重了!”曾毅看著邱建廷,道:“您盡管吩咐就是了,隻要能做到,我一定盡力。”
邱建廷微微頷首,想了一下,道:“實不相瞞,家裏有位老人最近舊傷發作,很是痛苦,家裏請了不少的大夫,不過效果實在一般。知道小曾你醫術了得,又正好在京城,便想請你給診治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曾毅便敢確定,一定是邱老病了,邱建廷不直說,是因為邱老身份特殊,如果言明病人就是邱老,那對雙方來說都很麻煩,倒不如不言明。隻是“家裏老人”四個字,也足以說明身份了,從這點看,邱建廷倒很磊落。
“沒什麼不方便的,都已經來了。要不就先看看病人吧。”曾毅說到,他和邱老沒有仇,相反。他還很敬重這位征戰一生的開國元勳,不管他和邱大軍之間有什麼恩怨,曾毅既然已經知道邱老病重,那就肯定不會選擇袖手旁觀。
當然,曾毅也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見到謝老。
邱建廷也就不再多講,起身領著曾毅往樓上去了。上樓往右一拐,走道盡頭是一間書房,書房裏有超大的陽台。此時兩位老人正坐在陽台的沙發椅裏,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聊天。
但講話的隻有一位老人,而另外一位則隻是聽著。不時點頭。
邱建廷在敞開的門上敲了兩下。便走了進去,道:“曾大夫來了!”
兩位老人聞言便轉過頭來,看向書房門口。
曾毅一看,當時就有些意外,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眼前那位穿著老軍裝的老人,自己去年在老人家那裏見過,而且還給他把過脈。進行了一番盲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