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給杜若的茶杯裏續了些水,道:“謝謝杜大哥!你這位老大哥,值得交!”
杜若一擺手,道:“就那兩個猻貨,根本不夠看的!你早都定好步驟了,我不過是過來跑跑龍套罷了。”
曾毅也不跟杜若說這些虛客套的話,他岔開話題,道:“最近有沒有美心的消息?”
杜若就臉色一黯,伸手摸向桌上的煙盒,點著一根,搖頭道:“沒有!這事我幫你留意了,有什麼消息,我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曾毅拿起桌上的茶杯,卻沒有喝,而是凝滯在那裏,龍美心自從回了京城之後,就沒有任何的消息,電話也沒有一個,要說曾毅不牽掛,那是不可能的。
杜若抽了一口,覺得心中煩悶,又狠狠把煙掐滅,道:“依我看,這事你得去問羅司令,他肯定知道情況。”
曾毅就搖了搖頭,道:“不用問了!就算知道消息,又能如何!”
杜若重重歎了口氣,說實話,他覺得很可惜,當初他到京城活動,第一次看見龍美心,就覺得這位天之驕女很是不同,氣質容貌就不用提了,那自然是傾國傾城,但重要的是品行好,沒有其他衙內公主身上的驕奢之氣,眼裏能裝下人,懂得尊重人。
遠的不說,就說杜若這次從南江省調入公安部,能夠快速站穩腳跟、打開局麵,龍美心就出了不少力,她給杜若引見了很多實力人物,要不是如此,杜若也不敢冒然搞這次的行動,要知道孫翊的背後,可是一位堂堂的正省部級高官,能量匪淺;更不可能在不驚動南江省地方的情況下,就如此順利地拿住所有相關人員。
如果龍美心能夠和曾毅走在一起,杜若絕對是從心眼裏高興,他會為曾毅祝福的,所以他還特意點過曾毅一次,但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現在竟成了“牛郎織女”。
“你也不用說這種喪氣話!”杜若拍了拍曾毅的肩膀,寬慰道:“龍姑娘的心裏隻有你,我這雙眼睛絕對不會看錯。”
曾毅不想談這個,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京城?”
“可能明天,也可能後天!”杜若思索了一下,道:“等把案子的相關證據和材料移交給南江省,我就可以走了!”
曾毅點點頭,道:“走的時候通知我一聲,我去給你送行!另外有些東西,還得麻煩你替我轉交給京城的方老爺子!”
“這有什麼麻煩的!”杜若笑了笑,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正好去拜會一下方南國的老父親,方南國前途遠大,自己跟緊一些絕對不會錯。
兩人又聊了一會,今天的酒席就算是散了。
離開悠然居的時候,杜若問曾毅:“還有一件事!孫翊已經放了,可常俊龍我還扣著呢。不過,怕是也扣不了多久啊。”
“能扣多久算多久!”曾毅笑了笑,案子已經和平解決了,再扣著常俊龍也沒有任何意義,到了時間限製還是得放出去,杜若這純屬就是在借機收拾常俊龍,誰讓常俊龍的老子,不是南江省的省長呢。
“行,那我就知道了!”杜若哈哈一笑,道:“我看就給這位常少爺安排個好住處吧,讓他美美地享受一番,也別枉來這一遭嘛!”
曾毅就知道常俊龍要倒黴了,警察辦案,不一定全都是暴力,有些不動手不動腳的手段,卻讓你更是痛苦。曾毅以前挨過紀委的整,深知其中三味。但曾毅是絕不會給常俊龍任何的同情,沒有親手去收拾他,已經算是曾毅的極大克製了。
第二天早上,曾毅去醫院看望胡開文。
胡開文在一夜之間,就滄桑了很多,這次的打擊對他實在太大了,上一秒,自己還以勝利者的姿態在分割別人的果實;而下一秒,那個被發配到學習班的人,就變成了自己。這種巨大的落差,讓胡開文接受不了。
官場就是如此現實!前天,市裏的一眾領導還在討論如何處理曾毅,才能取得省長的支持;而昨天,市裏就在研究如何處理胡開文,才能消除省委書記的誤會;怕是就在今天的此時,市裏又在研究如何提拔曾毅,才能進一步取得省委書記的諒解吧。
“曾毅同誌,謝謝你能來看我!”
胡開文從床上坐起來,曾毅今天能來看他,不管是出於作秀的目的,還是真心,他都挺感動的。得知自己被派去學習班,以前那些在自己麵前拚命表忠心的人,反而一個都沒出現。
曾毅把果籃放在胡開文的床頭,順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道:“胡市長你安心養病,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就直管開口。咱們高新園區可一曰都離不開你!”
胡開文搖了搖頭,道:“我這病,怕是一時半會也好不了,高新園區那邊的工作又耽誤不得,所以經過深思熟慮,我打算向市裏提出辭職,今後曾毅同誌身上的擔子,怕是就要更重了!”
“胡市長,你千萬不要多想!”曾毅看著胡開文,道:“我是個小年輕,辦事不穩當,很多時候還需要有你這麼一位經驗豐富、穩重老成的領導來壓陣提點呢。自從咱們兩個搭班子以來,我在胡市長的身上學到了不少的東西,高新園區這艘大船也在胡市長的有力掌控之下,朝著好的方向揚帆猛進。這個時候胡市長要是放棄高新園區,那就是對我這種年輕幹部的不負責,更是對咱們高新園區的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