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皚皚白雪,寒風刺骨
寒冷的冬天,讓人生出一股蕭瑟和淒涼,眼前破敗的城牆,崎嶇不平的泥土路,一眼可數的行人,更讓人生出一股涼意。
這是一個很破的城,破的掉渣,全城一萬兩千三百戶,人口不過五萬多,可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府衙,商戶,軍戶,奴戶卻是一個不少。
百葉城,府衙,灶膛內.
一個兩鬢斑白的老婦顯出她蒼老的身軀,用火鐮敲擊燧石,顫顫巍巍的雙手半天都沒點著柴禾。
“死一邊去吧,你!廢物!”,一個體態臃腫,麵目醜陋之極的中旬女人走了進來,一臉的不耐煩和厭惡,那老婦聞言,嚇的身子猛的一抖,火鐮掉到了地上。
那醜女見狀,臉色更加猙獰,就像老婦犯了什麼天大的錯似的,猛的一步跨前,一腳向老婦腰間踢去,“嘭”的一聲,老婦一下就倒在地上,半天都沒爬起來,醜女卻還是不放過,拿起灶後麵一個木樁,用她那肥碩的雙臂抬了起來,就要向老婦砸去。
“你在幹什麼,你個潑婦!到底欲何?”葉邱成簡直怒不可赦,直想將這個醜女碎屍萬段,“你到底對我奶奶幹了什麼,你個賤人,北國律法,無故殺人是要償命的?”那醜女見進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身上破爛不堪,腳趾頭都漏了出來,滿臉漆黑,一雙眼睛黑的發亮,卻是瞪的極大,幾欲噴出火來。
少年顧不得許多,快步跑到老婦身前,將她扶了起來,捶了幾下胸口,卻是沒什麼反應,少年低著頭,什麼話都不說,猛的回頭,臉色猙獰:“你個畜生,你到底幹了什麼?”醜女見那老婦半天沒反應,心下也是不慌,卻是哈哈一笑道:“一個奴人而已,我就是打死了他,你又能把我怎麼樣,你個野種,竟然敢辱罵我,知道我何等身份嗎,我可是千戶夫人,是軍戶,你算什麼東西,你也配說北國律法!簡直笑掉大牙,不過就是一奴人而已,天生的賤種,你剛才那句話,就該淩遲處死!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葉邱城簡直想衝上去宰了這個賤人,可是眼下奶奶有危,再者,那醜女人是軍戶出生,雖然這兒是北國魔帝多極為偏僻的小城,可是黑魔大帝的威名已經傳遍這太陽底下的天空,那賤女人是軍戶,比他奴戶的出生好了太多了,根本不能冒然出手,那賤人是聊定了自己顧慮太多,要不然她也不會如此有恃無恐!
葉邱城趕緊將老婦扶到了旁邊的一個破屋子裏,老婦艱難的睜開眼睛,本來就孱弱的身體,加上這幾天米粒未進,驚恐交加之下,終於暈了過去。
“邱兒啊,可憐的邱兒啊,餓嗎?”老婦輕輕的摸著葉邱城的頭,說不出的慈祥。
“奶奶,邱兒不餓,邱兒不餓,”說罷,急忙從懷裏拿出一個黑黑的東西,“奶奶,你看,有馬鈴薯,燒馬鈴薯,你快吃啊,吃了就好了”
老婦聞言,微微一笑,”邱兒,奶奶恐怕是照顧不了你了,奶奶放心不下你啊”還沒說完,劇烈的咳嗽起來,眼看一口氣咽不下去。猛的大咳一下,噴出滿口的殷紅血液。嚇的葉邱城大驚失色。
他慌了,“奶奶,你怎麼了,奶奶!”他舉起手,在老婦背上捶了起來,老婦艱難的睜開眼睛,嘴角的血液道不出的淒涼:“邱兒,你是奶奶十四年前,在城西樹林裏撿到的,你並不是我葉家的人,一定記住,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要把我帶到錯溫布去,把我葬在那兒!”說罷,嘴裏默默的念著:
祁連山高聳的冰峰,搖曳著青稞的幻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