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仿佛是對這幾個無恥之人有些看不下去了,退回家去了,有意讓他們幾人暴露在太陽之下,風依舊沒有停,它現在沒有功夫去看這些世俗人的無聊,它還在為了告知世人冬天還在而努力。
當陽光灑在龍虎山上的時候,路拾遺和東南西北已經精疲力竭的躺在幹草上哼哼唧唧的喘著粗氣。
“我師傅留的遺囑,你們誰知道?”路拾遺一邊穿著從費南翔身上扒下來的衣服,一邊喘著粗氣問道。
“遺囑?有什麼問題?”躺在地上的四人蹭的一下坐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路拾遺。
當年老寨主雲展翼正在山寨大廳和眾人開懷暢飲,酒至半酣,突然提起一壇酒,向大家說了句我走了,大家好自為之後,就一口氣幹了這壇酒,然後就瀟瀟灑灑的躺在地上。大家當時都以為雲展翼喝醉了,並沒有在意。
但是當路拾遺和尹東風等人歪歪斜斜的走到雲展翼身邊的時候,喝的迷迷糊糊的尹東風猛然間清醒起來,一個箭步竄到雲展翼身邊,才發覺老寨主已經去了。
雖然雲展翼年過半百,也算是壽終正寢了。但是這件事情實在是過於怪異,就如同雲展翼在龍虎山之前的那段時間一般,他的過去如白紙一般,直到到龍虎山上才畫了第一筆。
此時路拾遺再次提及遺囑,想來其鬱悶並不全是因為那些尋寶而來的人了。
“我這個人,你們也知道,根本不是這塊料,隻是形勢所迫,萬不得已,我才坐上寨主之位,本來我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這麼多人,先把山門閉了,若真的避不開,就下山躲上一陣子的。嘿嘿。”
路拾遺感到鄙視的目光,不禁也尷尬的笑了笑。
“幸虧你他娘的沒有這樣做,要不老子非讓你天天頂著豬頭滿街裸奔不可。”費南翔聽到路拾遺遇到這麼好的機會,第一時間居然想跑,氣都不打一處來。
“可是當我詢問青青的時候,青青居然說師傅他老人家曾經給他一道遺令,說青青此生不能踏出龍虎山一步,至死方休。”
尹東風等人聽到這裏,都目瞪口呆的。雲展翼沒的說的,那是他們最最敬重的人,如師如父的長者,居然對自己的女兒下如此怪異的規定。
“為什麼?”
“我也想問為什麼,估計沒有人知道什麼為什麼,他隻是對青青這樣說,你們也知道,青青一向對師傅他的話是言聽計從的,本來老子還想跑路呢,這下子好了,隻能硬拚了,唉,這算是怎麼回事呢。”
路拾遺又躺了下來,現在雖然還有涼風,但是在太陽的威脅下,已經不那麼的棱角分明了,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很是舒服。
“怪不得你心裏不痛快呢。”尹東風恍然大悟。他明白,這等於是給路拾遺套上套,隻能往前,不能逃避了。
“老頭子這心裏在想什麼啊,居然把自己女兒的一生......,怪異。”
嚴北飛也陷入了思考。隻剩下了費南翔和宋西天兩個咧著大嘴傻笑的癡貨,對於他們兩個來說,有一群會武功的人等著自己去收拾,比天天大魚大肉的痛快的多。
“哎,想什麼呢?”路拾遺雙手各抓一把枯葉,扔向了傻笑的費南翔和宋西天。
“打架!”
“殺人!”
費南翔和宋西天回答完路拾遺的話,才發覺自己的身上都是枯草爛葉,嘴中還跑進了些許泥土,急忙呸了幾口,也抓起了身邊的枯葉向路拾遺身上砸去。
“我現在都有點,嘿嘿,有點想明白了師傅為啥把哥幾個聚攏到一起了。”
路拾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畢竟說雲展翼的壞話,實在有些說不出口。
“為了青青?”尹東風畢竟是尹東風,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問了一句之後,就沒有再說下去,也學著路拾遺躺著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頭頂那湛藍的天空,居然沒有一絲的雲彩。
“啥意思?”嚴北飛和宋西天顯然已經明白了路拾遺要說些什麼,也去找天上為什麼沒有一絲的白雲。隻有自詡為二爺的費南翔晃著大腦袋,不明所以的問道。
“你們幾個小王八蛋很悠閑啊?滾起來。”
路拾遺等人根本沒有去搭理費南翔,故意的抻著他,看他的笑話。卻發現一張被胡須和皺紋霸占的笑臉伸到了自己的臉上,嚇的路拾遺嗷的一嗓子,往旁邊一滾,急忙爬了起來,看的費南翔哈哈大笑起來。
“喂,鄭老屁,你他娘的怎麼和鬼一樣,不聲不響的就飄了過來。”
路拾遺定睛一看,才發現來人是鄭老屁,山寨的廚子,也是現在山上唯一一個在雲展翼上龍虎山之前,就跟著雲展翼的人。
一個號稱雲夢皇帝的禦廚都是他徒孫的人。
龍虎寨的兄弟們沒有吃過禦廚做的飯菜是那種口味,但是鄭老屁的飯菜做的確實讓人口水橫流。
最難得的是這老頭的脾氣比他的手藝還好。尋常時候,大家老屁老屁的開玩笑,老頭也都笑眯眯的上去對著那人的屁股踹上兩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