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慕華現在心裏感到一陣陣的恐懼像海中的浪潮拍打礁石一樣侵襲著他的身心,一波接連一波。他對艾索尼斯的殘酷律典,很小的罪名都有可能被絞死,可何況叛國,現在他隻希望洛維雅和她的叔叔嬸嬸沒有任何的事情,否則他一定會發瘋。
已經是深夜了,春天裏還很寒冽的夜風刮在他的臉上,卻沒讓他感到一絲冷意,整整奔馳了十小時的駿馬的嘴角已滲出白沫,但在他的抽打下依然奮著餘力。黑色的夜空中隻有幾清亮的寒星,一棵棵樹形成的魅影迅速倒退遠去,琳雅緊緊抱著天慕華的虎腰,要不然她早已被巔下馬去,但現在她也手臂酸疼使不上力氣了,隻能雙手的十指緊扣掛在他身上而已。
“老師,您一定很愛洛維雅姐姐吧?”背後的琳雅問道,但風和馬蹄聲蓋過了她的聲音,隻能用喊的再問了一次。
“如果洛維雅死了,我也沒有了活下去的動力。”天慕華回答得很平淡,因為他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琳雅聽了,似乎又咕噥了幾句,但天慕華並沒有聽到,他一心隻想快點見到洛維雅,因為他的心很慌,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離斯文那爾的小村莊越近心就越慌,直到看到原本是他快樂天堂的地方隻剩一堆還未熄滅的火燼時,天慕華的心就像被閃電擊成了碎片,不複存在。雙腿一軟,癱跪在地上的天慕華腦子裏一片空白,血管裏的血液變得一片冰冷,嘴唇顫抖著,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索斯、安琪,我要殺了你們!!!”半晌之後,沉重的夜空中震蕩著天慕華撕心裂肺的怒吼,在一旁的琳雅看著他血紅的雙眼隻覺一陣陣寒意襲來,不覺退後了幾步。
怒吼之後隻有無盡寂靜,連蟲鳴都不再有。一陣冷風卷來,琳雅抱緊了雙臂,突然感覺到恐懼,一種本能的恐懼。
“嗬嗬,沒想到你還是這麼癡情的一個人哪。”一個黑色緊身皮甲的年輕男子幽魂般突兀的出現在麵前的灰燼之中,英俊的臉龐悠閑的笑著,“不要傷心,你的小情人還沒死呢。”
年輕男子拍了拍手,旁邊原本用來堆放草料破屋子裏走出另一個黑甲男子和一個女孩,那女孩不正是洛維雅?天慕華目光所及,驚喜的跳起來就要撲過去。
“哎,可不要亂動哦,我的膽子很小的,說不定心一慌,刀就劃斷了她的脖子。”洛維雅身邊的男子不緊不慢的說著,拿出一把匕首橫在她的脖子上,陰冷的目光毒蛇般伸縮著,嘴角的笑意也森冷異常。而洛維雅雙手被縛在背後,嘴也被布條封住,動彈不得亦說不出話,隻有眼睛不斷的淚水流下,可憐又無助。
“如果你敢傷到她一根頭發,我就要你的命!”天慕華咬牙切齒的緊盯著他,恨不得立刻撲過去撕碎對方。
“一根頭發?”黑甲男子嘲弄的笑了下,抓起洛維雅一撮頭發割了下來丟到地上,“現在我傷了她很多根頭發了,你要怎麼樣呢?”
如果目光能殺人,對方早已在天慕華的目光下粉骨碎身。
“天慕華叛國,傷害艾索尼斯騎士團駐伊那蘭城最高騎士長薩文,罪不容赦。這是昨天就已下達的通緝令,對了,我還沒介紹自已呢,艾文森,七級暗殺者,他是那特,六級暗殺者。很榮幸認識您,天慕華先生。”第一個黑甲男子說道。
“你們想怎樣?放了她,我跟你們走就是了。”天慕華轉過頭盯著艾文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