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無邊的痛苦!
淩昊悠悠醒來的時候,隻有這一個感覺,仿佛全身被放到油鍋裏煎炸,又仿佛正在滾刀山,身體裏的每一根骨頭都在受煎熬,骨頭外的每一寸血肉都在被撕裂。
那無與倫比的疼痛,更讓他感覺整個身體都快要崩塌破碎了。
“我竟然還沒死!”淩昊呐呐地說道。
雖然很痛苦,但卻並非不能承受,畢竟他是真正死過一次的人。連自爆都經曆的過的人,對於任何的痛苦,都有一定的承受能力。
同時這痛苦,讓他知道自己還活著,隻要活著,一切就都不太壞。
淩昊咬了咬牙,積蓄了點力量,緩緩睜開了眼睛。
迎接他的目光的,是無邊的黑暗,仿佛地獄一般的黑暗。稍稍適應了一下後,他還是多多少少看清了目前所在的環境。
他躺在兩塊巨大石頭相接的縫隙裏,恰巧沒有被壓成肉餅,但是也好不到哪裏去。空間很小,都沒有一點側身的餘地。
“讓我想想,我好像後來罵了那把破槍,結果被它給洞穿了?然後呢?然後我好像被它帶著,衝向了一座巨大的山峰,然後山峰倒塌了,我被壓住了……”
淩昊漸漸想起了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而後他艱難地抬起了一手,緩緩地摸向了自己的胸口。
這一摸,他便咧嘴笑了,罵道:“破槍,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了,結果讓你刺你都刺不死我啊。你就跟那個隻會釋放出鳥影的廢物一樣,看起來牛逼哄哄的,實則就是草包一個!”
淩昊還沒有罵完,胸腹中微微顫動,頓時又一股海嘯一般的痛苦襲來,由胸口傳遍了他每一條經脈和每一個毛孔。
淩昊痛得齜牙咧嘴,青筋暴露,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娘的,你都被老子給禁錮了,還這麼囂張,信不信一會兒老子拿你去做柴火燒?”強忍著痛苦,淩昊胡咧咧罵道。
淩昊剛說完,他胸膛又開始不斷鼓蕩,身體裏冒出一個又一個大包,像是有一股狂猛的氣流在亂竄一般。
原來,那把洞穿它的青銅凶槍並沒有離去,而是一直就插在他的身體裏。剛才他右手摸的就是這個。
淩昊此時的外表十分難堪,上身插著一把粗壯的青銅槍,由後背直透前胸,整個胸膛都變得一片破碎,鮮血不斷從創口流出來,已經把他的衣襟都侵染透了,同時背下一片淤泥,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想必都是血水,也不知道流了多久。
他的雙腳被一大塊石頭壓著,動彈不了。他的雙手無力,也做不了多少的動作。他的臉色剛才蠟白,就像是一張死人臉一般,一點血色和精氣神都沒有。
然而更淒慘的還不是他的外表,而是他的身體內部。
青銅凶槍不僅僅是洞穿了他的身體,更不斷釋放出一陣陣的毀滅之力,衝擊他的肺腑,衝撞他的經脈,衝刷著淩昊身體裏的每一塊地方。
淩昊謾罵之後,明白,之所以會有海嘯般的痛苦來襲,之所以胸膛會鼓蕩,身體會冒出一個個的大包,就是這毀滅之力在作祟。
青銅凶槍釋放出來的缸芒餘威,都可以割裂夏九,轟飛姬一,更別說它直接刺到了淩昊的身上。
這些毀滅之力,冷森、靈力、凶煞,碰著一點即傷,遇著一絲即破,無情而恐怖。
淩昊現在的身體,就像是失去茅草,隻剩下木梁的茅草房,變得爛稀稀,空蕩蕩的,十分破敗。
按理,情況如此糟糕,凶槍釋放出來的毀滅之力如此恐怖,淩昊早就該死去了。在被凶槍追上洞穿的那一刻,淩昊也以為自己會死了。
但是當淩昊一醒過來之後,就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活著了。
因為在他的體內,有一股強大之極的力量,在猛烈地阻擊青銅凶槍的毀滅之力。
毀滅之力的爆發地,也就是這股力量的大本營,是以從毀滅之力伴隨這青銅凶槍入體的瞬間,兩種力量的對抗就開始了,並且一直沒有斷絕。
這股力量,乃是淩昊的霸血本源釋放出來的本源之力。
青銅凶槍洞穿了淩昊的胸口,穿過了淩昊的心髒。而心髒,正是淩昊霸血本源真血的棲息地,大本營。
當初淩昊複生,第一次煉化霸血的時候,那隱藏在萬源天火的霸血的本源真血,就是到達了這裏,並且開始生出更多的霸血。
蒼天霸血是天下至強之血,而霸血的本源真血,更是萬界無雙,神奇無比,是以雖然軀體被青銅凶槍洞穿了,它卻自動阻擊了凶槍的毀滅之力,維持住了淩昊的生機。
霸血自動迎敵,其本源之力無法全麵阻擊甚至是殲滅凶槍的毀滅之力,但是也克製住了青銅凶槍,讓它無法離去,對淩昊造成第二次傷害。
這也為什麼淩昊摸了胸口,確定青銅凶槍仍在的時候,會說它被自己給禁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