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別急……”程昀也不知該怎麼說，心煩的蹙著眉。“我跟她說了幾句話，可是她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似乎也不認識我。我衝她笑，她也衝我笑，我問她話，她隻點頭搖頭，不回答。看著她的眼神，她的表情，我覺得……她就像個四、五歲的孩子。”
靳狂大腦刹時一片空白。
“是不是請醫生來看看她是怎麼回事？”
“不行……不行……”靳狂緩了緩神，強忍著心中翻騰的驚濤駭浪。“大夫隻會當她瘋了，把她關起來！”
“可是，總要給她治……也許隻是暫時的，吃吃藥，就會好起來。”
“不行，絕對不行！”靳狂腦子裏想的都是顏夏在精神病院呆了兩年的事。她好不容易逃出那個地方，他怎麼能再送她回去？顏夏很正常，她是正常的！不需要大夫，更不需要吃藥！
“我們帶她回去，不能在醫院呆著。”靳狂站起來，急切的說：“先送她回江家，她熟悉那裏的環境。也許，睡醒了，她就會變回原樣！”
程昀看著眼前慌亂失措的男人，重重點了下頭。
***
二十四歲的大人隻有四、五歲孩子的智商是什麼樣子？
純真無邪。
天真的眨著清澈透亮的眼睛，對周圍的一切充滿好奇，同時又帶著對陌生事物的懼怕，對身邊的事物格外敏感，任何一點異動都讓她手足無措。
三十歲的男人麵對有著二十四歲成熟外表，心智卻隻有四、五歲的女人是什麼樣子？
挫敗、狼狽、傻氣。
她害怕驚叫時，他無能為力，於是挫敗。她充滿敵意反擊時，他乖乖承受，於是狼狽。她獲得勝利高興時，他心滿意足，於是傻氣。
靳狂每次出現在顏夏麵前，顏夏都會躲起來，精神好的時候，會偷看他兩眼，精神不好的時候，就沒命的大叫，直到靳狂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靳狂變著法的討好她，可是，對於如何討一個孩子歡心，他實在是不得要領。隻要他送的東西，顏夏不是破壞，就是丟掉。想帶她出去玩，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有一次，靳狂發現顏夏盯著桌上的蛋糕，眼睛閃閃發光。他以為顏夏想吃，端過去給她。幸運的，顏夏沒有逃跑，興衝衝的接過蛋糕。靳狂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這是顏夏第一次收下他碰過的東西。
然而，接下來的事就不那麼令人高興了。顏夏吃了一口蛋糕，小心翼翼的瞅瞅他，機靈的眼珠轉的賊快。她豎起小手，招了招，示意他彎下腰。靳狂當然乖乖的低下身子，結果，顏夏啪一下，把蛋糕扣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