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邑皇城占地不大,裏麵卻是空曠無比,除卻巡邏伺候人員,其他殿宇都是空空如也。林邑國王與他的幾位妃子隻住在皇城內最大的大殿內,殿內極大,樂聲高鳴。林邑國王正與他的妃子們踏樂載歌,歡心不已。
“嘭!”的一聲,殿宇大門洞開,從外麵走進一隊披甲兵士,殿內樂聲驟停,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了門口,場麵一時尷尬,玩者驚奇,有些沒穿衣服的妃子更是到處亂竄尋找著自己的衣服以免春光大泄,暴露在外人眼前。
此時林邑二公子帶著他的親衛直竄進來,根本沒把他的老子放在眼裏。林邑國王年過中年,身材肥胖,油光發亮的臉上紅色顯然,一看便知早已酒肉穿腸。
“出去!好大的膽子,打攪我的雅興,你想造反嗎?”,喝酒之人拿起酒杯,隻是一仰而下。
林邑二公子此時有所顧忌,立馬跪倒在地,哭喊喚道:“父王啊,林邑完了,林邑國要亡了?”
“哈哈,林邑要亡了?大梁向我們開戰了,真臘向我們開戰了,打到都城下了嗎?”,說話之人不屑,隻是又喝了一口杯中酒。
“父王啊,不是外族入侵而是我那該死的大哥,現在正集結大軍對都城進行瘋狂的進攻,守軍快頂不住了啊,父王!”
林邑國王一聽,喝了一口酒,嘴角處“哼哼”兩下,不過少頃片刻隻見他突起大驚,從他龍椅上驟然大起,大怒道:“真有此事?這個孽障畜生,枉我養他這麼多年?他現在正在攻打都城?”,話完之後,這位國王斜眼看了看他的二兒子。
“他非但派兵攻城,還裹挾大量百姓當做盾牌,讓守城將士不敢上前廝殺,都城快頂不住了啊父王!”,林邑二公子說得痛心,聲淚俱下。
“混賬東西!”,話音未落,隻見站立之人摔杯而出,來到跪下之人麵前,揪起他的衣領便道:“你們是幹嘛吃的?當初讓你監國,你是怎麼做的?現在太子都打到都城下了,你才告知我?若是在軍中這是瞞敵不報是要殺頭的。宰相他在幹嘛?他這個重臣怎能讓你們兩兄弟內地起來呢?這個廢物,你們…你們這是自取滅亡嗎?你把宰相給我叫過來。現在就去。”
聽到這個消息,林邑國王先期已有所了解,對於內情他清楚不過,當初力排眾議立了太子而激怒了小兒子他們,這才有了今日的困鎖皇城之辱。太子大軍壓境很有可能是來解救自己,解救林邑的,如此看來太子還是有點良心的。而小兒子勾連宰相,拉幫結派妄圖分裂林邑,控製都城,控製自己,進而再控製整個林邑,他是要做新君,要做這林邑國的主,實在是可惡至極,猶如豺狼,自己在皇城都有生命危險,這正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悔不當初啊。
林邑國王此刻心情矛盾,邊想邊看了看他的小兒子,此時這些豺狼前來向他求救,說明都城的守衛已經到了崩潰之際,這不是上天又給他曙光了嗎?想到這裏他心中大喜,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重新坐上王位,重新得到權利的希望,而這些希望的關鍵點就是要看這一次都城的攻堅戰。
“父王,宰相正在都城城牆上督戰,不可能前來謁見父王,不如父王您屈身移駕,去城牆上看看太子這個孽障是如何攻擊都城的?”,二公子一臉平靜兩眼卻是直勾勾盯著他的父王說著,內心深處根本沒有什麼敬畏之感。
林邑國王一看,立馬知道對方目的,小兒子他們是要利用自己做為都城的擋箭牌,如此便可一石二鳥,即可維護道德禮儀又可守住都城。這其中在大義上坐實太子造反事實,而他們則是護駕有功,可謂占據天理,這是其一。其二,太子念情,自己到了城牆,這勢必讓太子分心,在命令進攻都城時會放緩進攻,畏首畏尾,到時消耗起來糧草立馬不濟,直至人心渙散,不戰而退,若是如此林邑國將陷入萬丈深淵,天崩地裂。林邑國王越想心中越是沒底,當他倒吸一口涼氣後,轉念一想,便冷冷說道:“宰相果然是棟梁之才啊,既然如此,那就不用他來覲見了,你可告知他,等太子這個孽障停止攻城後,再叫他前來。”
“父王,現在都城快頂不住了,你還是先去城牆吧。”,二公子一看對方不從,馬上緊緊的拉住對方的手,又道:“父王,看在林邑國的百姓份上,你還是去北門吧,你若再不去,都城可就完了,太子他虎狼之心,到時傾巢之下豈有完卵?”
“不必多言了,我已乏了你下去吧。”,話罷之後,林邑國王轉身立於殿內,兩眼卻是斜視身後,注意著身後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