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長籲一口氣,張少宇緩緩收功,起身出得洞外。
他抬頭望了望天空,一片白雲碧海,也看不出什麼跡象,亦分不清楚現在是一天的哪個時段,一開始,他修煉的時日倒還規律,每日都會在巨石上刻畫一道,以作印記,漸漸的,修煉的時日有時候兩日,有時候三四日,而這次入定中醒來,時間怕是更久,如此以來,就連他自己也忘記了到底過了多長時間,總之時間上一定超過了老祖顏墨說的一個月最長期限。
他在內心隱隱擔憂的同時,也在更加刻苦的修煉,雖然沒有恩師指導,沒有前輩高人護法,全憑他一股初生牛犢的莽勁,借助寒焰火玉床以及火焰水塘的玄妙,修煉至今時,他發現自己的丹田內,有種模糊的輪廓時常在腦海裏呈現。
然而他確不知曉,不光寒焰火玉床與火焰水塘,更加玄妙奇異的是他虛道之體天生攜帶的紫虛靈氣更是出了大力氣,此靈氣與血氣煉化的真氣,當真是有區淤泥之別,時間久了便會發覺其玄妙神異之處不止如此。
張少宇這段的時間修煉之後,都會來到洞外穀中,偶爾的發呆想著什麼。
雖然感覺自己的修為在日益增強,與那先天歸真之境,也僅有一道薄紗一般,確害怕去捅破那層跨入先天的屏障,冥冥之中,放佛踏入了先天,將有巨大的危機在潛伏著等他。
……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
都說山中無甲子,修煉無歲月。
此話最是應對修煉之人,往往一個道理明悟,便要入定打坐數年,乃至數十上百年。
地上雪花還未散盡,穀中地麵微微露出嫩土,可以由此想到,一年時光已然逝去。
張少宇自己估算著時日,原本可以在五個月之前,自己便可順其自然的晉升先天,內視丹田,而確被自己強行壓製,內心深處那令自己恐懼的危險蠢蠢欲動,每當自己忍不住去觸碰踏破先天歸真屏障之時,那感覺就愈發的強烈,從而使自己無法邁開這一步。
久而久之,體內真氣日益龐大,確被他強行壓製,如果被外界修煉之人發現,肯定會大罵他,不知險惡,真氣壓製越是厲害,到最後反抗的也最瘋狂,到末了不被真氣反噬才怪。
蒼穹舞,共計五十六個動作,常人修煉,打一套都已是忍受莫大痛楚,還需小心翼翼,萬事俱全,一般才可修煉,而如今的張少宇確能一口氣連打六遍而不力竭,這是因為他不光有虛道之體,同樣得益於他的真魔之體,隻是未入先天,真魔之體無法顯化,但即便如此,也讓他的體質與之常人不同。
張少宇站在那塊大石前,凝視著它,說:“石頭,這修煉一途果真是那麼的艱辛萬難麼?”
“為何我總踏不出那道屏障,你能否告知我那屏障後麵有什麼嗎?”
而後他自嘲的笑道:“嘿,問你個不能動,不能言的石頭,看來我修煉也快瘋掉了”隨後拍了拍石頭,就像拍著一個熟悉的朋友肩膀一般。
張少宇喃喃自語:“這幽穀之中,就我自己一人,也不知道顏府到底如何了,為何一直沒來尋我”回到了洞裏。
時間又過了半個月……
此刻,夕陽傍晚時分,幽穀昏暗,張少宇盤膝於火眼水塘邊上已有七天,一動不動,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夜晚來臨,漫天的星辰從九天之上灑下光華,照在他的身上,隻見他身體微微蠕動,便聽到他自語的說道:“我張少宇一生並未遇到過什麼挫折,也不知人間疾苦,不懂人心險惡,一生碌碌無為,可算得上渾渾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