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時分,月朗星稀,顏府內院確是一派燈火通明,文昌院客廳裏,顏氏本家族人盡數齊聚一堂,按照輩分,依次而坐,四代五代之人,皆站立兩側。
眾人無不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後輩們也在討論,悄聲細語。
“哎,老三,你聽你爹說什麼了沒有?怎麼這次招大家來,如此急促,到底因何事慌張?”
“我問了,我爹他說不知道,隻有家主才知道”
“望此家族成員之人,除遠在啟雲山脈鎮守的子通叔,和已嫁作人婦的我族女子,能來的倒是都到了”
“你們看,那是不是子仲大伯,真的是唉,我有兩年未見到子仲大伯了”
隨著顏文昌一聲:“肅靜!”
大廳之內頓時,鴉雀無聲,顏文昌環視周遭,朗聲道:“時間緊迫,恰逢趕在夜間招大家前來,當然是有關乎本族要事相議”
眾人紛紛探頭傾聽家主所言何事。
顏文昌繼續說:“我顏府如今立世傳承百年,老夫掌家,也已經二十餘年,如今這顏府大大小小,上上下下,說不上錦衣玉食,但也是富貴人家”
“富貴一生,庸碌一生,有何作為?所為何求?尤其是五代兒郎們,你們均是我顏府立世之根本,可曾想過?”
眾人麵麵相覷,無人言表。
顏文昌發問道:“那是你們沒有想過,因為你們都是一群井底之蛙,當然也包括老夫,整日裏的熙熙攘攘,過著紙醉金迷的奢靡生活,我們可曾抬起頭,真切的仰望天空,敢問一聲,可與天地同壽否?”
繼續問道:“眼不見神州大地亙古以來,問道修煉者,多如鴻毛?”
“大家肯定奇怪,作為家主的老夫,為何今日說這些讓你們聽不懂的話,那我就告訴你們”
“我顏氏一族,尚存有一老祖,乃我叔祖輩,修煉仙真秘法百年時光,一身修為通天,如今方始出關”
顏文昌言畢,大廳眾人議論菲菲,愈演愈烈,打破了顏府幾十年如一日的平穩。
虛空一陣蕩漾,接著便閃現出一道身影,正是顏墨,他白發束起一髻,身穿依舊黑袍,坐在最上首座,大廳之中還有人未曾發覺,依然議論,漸漸的聲音愈發短小,直至無聲,而後大廳之上所有人都看向他。
眾人心中納悶,這人怎麼來的?方才他就坐在那?看著他怎麼有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顏墨看到眾人都不在言語,說道:“不要拘束,都別拘束,怎麼我一來到大家都不說話了呢”
顏文昌趕緊起身,施禮躬身叫道:“叔祖”
身後顏文宿,顏文君,也是跪拜躬身叫道:“叔祖”
大廳之上,其他後輩看到,顧不得猜疑,紛紛跪地倒拜,直呼老祖。
顏墨一副不耐的樣子,口中連連叫眾人起身,但眾人依然自顧叩拜,費勁之餘,顏墨揮手散出九朵靈花,一一將眾人托起。
顏墨說道:“此番招大家前來,是我讓文昌做的”
“目的也隻有一個,引你們步入修煉?”
眾人聽到首先便是詫異,然後無不歡喜,大呼:“老祖威武”
“具體修煉一事,稍後再議,而今之事便是聚族搬遷,退出世人眼線,還有我希望大家能夠忘記一個人的存在”
眾人紛紛猜疑,是何人?
但聽到顏墨老祖說道:“文昌外孫,張少宇!我希望你們忘記他,對誰也不要說起”
在場之人,長出一口氣,心說,您老有所不知,俺們大家夥,隻知其名,見過其人真容者,除了寥寥幾個五代後輩子孫之外別無他人。
“具體事物,文昌來說,務必要快!”
得到眾人應允,顏墨又是施展秘法神通,滌然消失在眾人眼前,放佛未曾到過這個地方一般,顏文昌則繼續主持家族會議。
直至次日黎明,東方漸起一道魚肚白,眾人才散去。
翌日,顏府上下全員出動,內外院,顏府之人外出奔走頻繁。
幽蘭小苑,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坐在屋裏,張少宇不舍之意甚濃,顏本卿抿嘴一笑,點了點他的腦袋說:“宇兒可是舍不得此地舊物?,待族中搬遷之後,母親命人將此間之物,盡數搬去便是”。
張少宇露出笑容,微微搖頭說:“不用了,孩兒隻是感慨世事無常而已”。
顏本卿笑道:“年級輕輕,哪來的這麼多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