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道士與魔頭(1 / 2)

話說西蜀山川秀麗,水清且淺,乃是中土有名的一個勝地,每年遊山玩景的人,著實不少。

西蜀山幽水奇,綿延的群山,一片碧綠,青翠蔥蘢。但自古深山大澤,多生龍蛇,其間隱藏無數妖魔鬼怪,遊山的人,往往一去不返,是故百姓都生恐懼之心,為了平安,所以在四處修建山神廟,以求山神保佑。

而在那蒼霧山下,就有一座破敗的山神廟宇,因是前朝修建,有了一些年頭,又少修繕,破敗得不成樣子了,斷壁殘垣,枯樹昏鴉,“嘎嘎”而鳴,顯得十分可怖。

這一日,日當正午,深秋的太陽,算不得炙熱,已起了北風,還有些微冷。山神廟外,走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道士,慈眉善目,白色道袍好像繡著一座雲霧中山巒,看不真切,朦朦朧朧,有一種夢幻的美。

募然,老道士止步,側耳細聽,極遠處,像有稚嫩哭音,隱隱回響,間或有那獸吼之聲。老道士臉色微緊,手指一引,一道白色光華飛起,老道士跨上白色光華,便向著哭音處,飛馳而去。

不大一會,老道士便飛臨哭音上空,低頭一望,駭然變色。

“巨骨!”

老道士大喝,眼前場景,仿佛人間地獄,讓得他心火旺盛已極,想將那巨骨斬殺當場。

一個滿頭白發,形似骷髏,身穿麻衣的妖人,聞言仰首一望,道:“柳天寒,你來晚了。”

老道士麵色通紅,怒火燃起,喝道:“今日,貧道便要替天行道,除了你這魔頭!”

巨骨握著一柄黑色大錘,黝黑錘身,隱然有血光,地麵,數十具屍首橫陳,俱被吸幹了血液,變作了一具具皮囊幹屍,想是那巨骨手裏大錘,血光之因。巨骨腳邊,有一頭凶惡猛獸,駝了一個幼小嬰孩,啃咬著那些幹屍,時而低低吼叫。

巨骨眼神冰冷,道:“今日不與你計較,等我祭煉了這小孩魂魄,再來尋你。”

老道士怒道:“你上我蒼霧山時,我便不應手下留情,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饒你一命,哪想你不知悔改,屠戮無辜百姓,祭煉你那法器,遲早會遭天打雷劈,一生休想成仙了道。”

巨骨冷聲道:“祭煉了我手中法器,便是天降雷劫,我亦不懼。”

言罷,巨骨便欲離去,猛獸背部小孩,是陰日出生的人,魂魄十分符合白骨鎖心錘,以作主魂之用。

白骨鎖心錘是他花費了百年光陰,才成功煉製出的法器,一直以來,都缺少了一個主魂,隻有陰時陰日出生的人,才算滿足了條件,這孩子雖不是陰時出生,但卻是陰日出生的,也算符合,畢竟陰時陰日出生的人,著實罕見,巨骨尋了數年,也未曾找到。

如不是他與柳天寒有怨隙,上了蒼霧山,敗北後離去,正好碰到嬰孩一族,恐怕再過數十年,也尋不出符合條件的人。如果祭煉了小孩魂魄,白骨鎖心錘必然威力大增,怕是能算是仙器了。

“把孩子留下。”老道士看巨骨離去,並指成劍,指尖吞吐白色劍氣,對準巨骨,一指點去。

巨骨一皺眉,柳天寒是蒼霧山唯一傳人,自幼修行,比他還年長,真元雄厚無比,如不是早前祭煉了白骨鎖心錘,他是不會上蒼霧山的,隻是不知為何,柳天寒似是暗傷未愈,比往昔弱了一些,當然了,就算如此,柳天寒也很是難纏,就像一個刺蝟一樣。

“把孩子留下?柳天寒,莫非?你還如此天真嗎?”巨骨一頓,身形一晃下,已在半空裏,白骨鎖心錘幾乎變大了一倍,黝黑大錘虛影散發深邃幽光,仿佛沒有盡頭的黑夜,永遠看不到朝陽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