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凡卻早已聽到了內屋傳來的異聲,但此刻他更關注的,是如何將眼前的一杆秤等人和鎮三山切割開來,將他們拉到自己的戰線上。
所以他故作不知,麵帶笑容地拉著一杆秤的手:“其實你也不必緊張,我王一凡也是個普通人,並沒像外麵傳說的那樣長了三頭六臂,你可千萬不要拘束。”
他望了望周圍還緊張站立的一杆秤手下,隨意地擺了擺手:“你們先出去休息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們當家的好好談談。”
一杆秤見王一凡似乎沒有什麼惡意,便點頭讓手下人出了屋子。
王一凡笑著問:“不知道兄弟你除了一杆秤這個諢號外,可有個正經名字?”
這句話卻恰恰說到了一杆秤的傷心處,他歎了口氣:“不瞞王大人,我姓曹,單名一個勇字。老家本是山東淄博人士。祖上因為老家大旱,所以便攜家帶口來闖關東,才在這裏住下沒幾代,就遇到了女真韃子作亂。好不容易等韃子兵退了,準備種種糧食過一段安生日子,卻遇到了幾個沒長眼的米商糊弄我,一時氣不過,就帶著弟兄幾個殺了奸商,上山落草了。”
這些事情王一凡已在滿天飛那裏聽過了,但他還是作出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聽一杆秤訴說著心中的不快。
等他說完了,王一凡笑著說:“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你就起了一杆秤這個諢號?”
一杆秤卻搖了搖頭:“不是的。王大人,其實我是因為看這個世間太不公平,窮的人窮死,富的人富死,那些官老爺、土財主和女真韃子個個耀武揚威、作威作福,而那些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在田間地頭忙碌了一年,到頭來卻連個溫飽都混不到。一時氣憤,就起了這個諢號。”
“嗯。”王一凡點點頭,笑道:“那你是要做這世間的一杆公平秤,將種種不公和不平都扭轉過來,是麼?”
“是這個理!”一杆秤猛地一拍大腿,笑著說道:“這些都是我心裏胡思亂想出來的,真想不到王大人能明白,實在是太好了。”
王一凡剛要接著他的話繼續說下去,卻不料一旁裏屋的門忽然被人撞開,一個衣衫不整的黃花大閨女一頭衝了出來,撲倒在王一凡的腳下,哭求道:“王大人救命!救命啊!”
屋子裏又衝出來兩個急匆匆的彪悍男子,王一凡吃了一驚,還沒弄清楚情況時,一旁的一杆秤早跳了起來,右手唰地一聲拔出腰刀,一個箭步衝到那姑娘旁,左手揪著她的頭發,惡狠狠地說:“閉嘴!你這個臭女人!誰讓你出來亂嚎的?”
那姑娘死死抱住了王一凡的腿,繼續哭喊道:“王大人救命啊!我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是被他從外麵搶到這裏,非要我給他做壓寨夫人,我不從,他就把我關在裏屋,還要……”
“你給我閉嘴!”一杆秤厲聲喝道。
眼見這個姑娘將一切都告訴給了王一凡,為了遮羞,他舉起鋼刀就要當場砍死她。
眼前白光一閃,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手裏的鋼刀就短了一大截。
他定睛一看,卻是一直坐著的王一凡站了起來,伸手拔出腰間的紫陽寶劍削斷了他的刀。
這一下變故兔起鶻落,本來已經緩和的屋內頓時又緊張起來。
王一凡身旁的親兵見雙方動了刀子,忙起身拔刀逼住了一杆秤。
就在同時,屋門也被外麵的一杆秤手下一腳踢開,幾十人舉著明晃晃的刀劍衝了進來,將王一凡等人圍在中間,房間裏的氣氛頓時變得無比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