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夏就是看不慣男人得意的神情,上官朱雀臉上的笑意讓女子覺得莫名的刺眼,仿佛背後隱藏著什麼不堪的陰謀似的,拜托,他還要抱多久啊?
抱了差不多夠久了,男人才依依不舍的把孩子放到錦榻上,伸出自己的手指碰碰孩子白嫩的臉頰,語氣輕柔的說道:“瑾兒好乖,喏,這是伯父送給瑾兒的禮物”。上官朱雀說著便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塊晶瑩玉透的小玉佩,掛在了孩子身上。
蘇安夏一看那塊玉佩,便知道這男人是真心喜歡瑾兒的,那玉佩雖小,可是不論是從色澤還是形狀,都是萬中挑一的極品,不用說,一定價值不菲。
“四哥,這太貴重了”,上官鳳摁住男人欲抽回的手,眼裏的猶豫是顯而易見的。
“沒什麼,跟瑾兒很配”,上官朱雀淡淡掃了男人一眼,並不打算多加解釋,眼神溫柔的注視著床上這個乖巧的小人,臉上的喜愛是那麼明顯。
“可是,這是宸妃娘娘給四哥的,四哥送給瑾兒,恐怕”,後麵的話,上官鳳猶猶豫豫沒有說出口,總覺得上官朱雀輕易的把他的玉佩給自己的兒子,看起來不太舒服。
“沒事,瑾兒喜歡就好了,我把原來那塊玉佩一分為二了,一份送給了瑾兒”,上官朱雀淡淡撥弄那塊掛在孩子細頸上的玉佩,輕輕一翻,便露出了後麵的‘瑾’字。
原本還笑涔涔上官鳳在看到那個字的一瞬間,臉立刻垮下來了,這代表了什麼?代表男人早就知道孩子會叫上官瑾了?所以不論自己取什麼名字,不管蘇安夏反不反對,他都要給他們的孩子取名了?一想到男人一副自大的樣子,上官鳳的臉就怎麼也笑不起來。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下次再來看瑾兒”,男人又逗弄了孩子好一會,才起身要離開。
“恩”,上官鳳發現他也沒什麼話好說,隻得點點頭,把男人送出門,又折了回來。
蘇安夏愣愣的看著上官朱雀消失的背影,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像是想到什麼,呆呆的看著站在床頭一臉不解看自己的上官鳳,語氣有點輕飄飄的,“上官鳳,上官朱雀是不是在我生瑾兒那天來過?”不知道為什麼,女子總覺得男人的背影分外清晰。
“恩,來過”,本來也沒打算隱瞞上官朱雀那件事,上官鳳正好趁這個機會跟蘇安夏說清楚,不然每次看蘇安夏對上官朱雀冷冰冰的態度,自己都覺得分外不好意思,“是他拿出的一顆金丹,保住了你的命”。
男人的話引來了女子一連串劇烈的抽氣,半響才顫顫的開口,“你,你怎麼都沒告訴過我?”要是這件事是真的,那她可就欠上官朱雀一命了,這恩情要她怎麼還?可男人的神色一點也不像開玩笑啊?
“是真的,沒騙你”,雙手抱臂站在女子麵前,上官鳳企圖看清女子眼中那抹令他在意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是恩情?友情?親情,還是。。。愛情?雖然極不像去回憶,可是畢竟結婚前蘇安夏和上官朱雀還是有過什麼的,盡管夏兒現在已經不在意了,可是上官鳳可以看出來上官朱雀對蘇安夏還是念念不忘的,否則也不可能拿出那麼金貴的金丹救一個毫不關心的陌生人吧?
看蘇安夏隻是那麼傻坐著,不知道想什麼,上官鳳也有點擔心,現在他和她總算好點了,他可不希望蘇安夏現在因為什麼該死的恩情,就去跟上官朱雀親近起來。
“對了,雖然你可能不太想聽,但是媞那也送來禮物了”,男人頓了頓,看了看蘇安夏頓時冷若冰霜的臉,試著安慰道:“別這樣了,我看她也是真心知錯了,你就不要太在意過去的事了,要說有錯,不單隻有她一個人的錯,沒錯,是她跟我告密了,但畢竟狠心喂你喝打胎藥的是我啊,所以,夏兒,你就不要再計較了”,和好以來,雖然兩人已經開誠布公的說清楚了所有的事,上官鳳對媞那當年誘導自己誤解蘇安夏的行為也很氣,可是氣過之後,仔細想想,也沒那麼不可原諒,真正可恨的恐怕還是他這個親手殺了自己孩子的儈子手吧?
要是自己當初沒那麼偏激,那現在就還會有一個跟瑾兒一樣可愛的娃娃了,男人摸摸兒子圓滾滾的手臂,眼裏滿是歉意。
“別說了”,蘇安夏臉色不善的打斷男人的絮叨,抱著孩子便躺下了,一個翻身,便不去理會坐在外麵的男人。
“哎”,看蘇安夏這副不配合的態度,男人的心也有點軟,摸摸女子漆黑如墨的長發,放在指尖把玩纏繞,一鬆手,“你生瑾兒的那天,聽說,媞那跪了整夜為你和瑾兒祈福,說隻要你們平安,她寧願減壽十年”。
女子表麵上雖然對上官鳳的話無動於衷,心裏的波動卻不小,任任何一個人聽到這種話,心裏難免都會感動,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自己曾經最好的朋友,一低頭,看見老老實實趴在自己胸前的上官瑾,蘇安夏的眼裏是漫天的迷茫,瑾兒,瑾兒,媽媽該原諒媞那阿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