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老巴裏一臉和氣生財的笑容忽然凝固住了,變得有些不那麼自然:“我們都是在船第一次出海之前,被伯德船長雇傭來的。當時伯德船長和句薩烏斯祭司有什麼協定,我們也不太清楚,隻是隱約聽他們說起,是伯德船長幫了風之神殿的一個大忙……
誒我說小夥子,這些海獵人之間的事情,你就不要打聽那麼多了嘛。先安安穩穩地開始你的新船員生活吧。嗬嗬。”
“噢,大叔您說得對。”
陸飛雖然是這麼笑著回答,可是他心裏卻不這麼認為。新船員生活?別傻了,說的不好聽一點,他和伯德目前隻不過是想要互相利用而已;等到船航行到了阿茲緹克,自己接受老祭司女兒那個什麼該死的先祖之鏡以後,究竟還能不能待在這條船上,那可就很難說了。
天曉得……盡量吧,至少在這條船上還有美女可以看……
就這麼想著,沒過多久,老巴裏和陸飛就已經回到了攔鯊堤上。富布絲鯨被大卸八塊流出的血液已經染紅了整個月牙灣,有許多聞腥而來的大小魚類都被紅樹交錯盤曲的結實根部所阻擋,有一些甚至卡在了根部的縫隙裏。遠遠看去,鷹號的甲板上正有一個大個子在彎腰佝背,不知道在幹什麼。
“嗨,西蒙!”
廣褒的洋麵,波光粼粼的海水和躍動的魚群讓陸飛先前有些憋悶的心情一下子舒展了開來,他不由得朝著船上那個大個子吼道。
巨漢西蒙皺著眉回頭,看到了陸飛和老巴裏,一臉疑惑地大聲問:“咕……黃小子,老巴裏,怎麼隻有你們兩個人?”
他這一轉身,陸飛注意到這個大塊頭的手裏正握著錘子和一個軸狀的零件,原來是在修剛才被自己踹壞的門板。
看不出來,這壯漢的手活還挺細的嘛。
陸飛和老巴裏當然不會就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和西蒙對吼。在爬上側麵的扶梯以後,陸飛總算能把那柄黑色的大劍給擱一擱了。老巴裏笑著說:“西蒙,娜尼雅她們等一會兒要來吃烤魚。我叫賽斯幾個人去賣調料和酒了,你現在先去準備一下炊具吧,修門這件事交給我了。”
“咕……烤魚?”西蒙有些莫名其妙,好好一堆人在海獵人之家喝酒,怎麼突然又要回來吃烤魚了?雖說作為這艘船上的廚師,自己的手藝也不賴……
“吃飯的地方鬧事了,所以我們就回來了。”陸飛不想提起剛才那碼事,揉了揉肩膀說,“西蒙!聽說你的烤魚是拿手絕活,正好露一手嘛。”
“咕……什麼拿在手裏的絕活,聽不懂你這個小子說話。”西蒙撓了撓光頭,突然眼睛一亮,“啊,趁現在這個時候我們去收集材料吧,走,黃小子。”
說完之後,西蒙把手裏的工具交給了老巴裏,自己則走到前船樓前打開小倉庫的門,從裏麵拿出了一個漁網兜子。
“咕……,走!”
西蒙拾起他那條怪物骨骼,招呼著陸飛又趴下了扶梯。
“不會吧,就我們兩個人,去撒網?”再次站上攔鯊堤,陸飛有些不明白大塊頭的意思;但是從之前的表現來看,西蒙雖然做事情比較莽撞,但是一雙手倒還是挺細致的。果然西蒙回頭把網兜塞在了陸飛的手裏:“黃小子,知道你力氣大,把網兜的口子敞開,跟著我就行了。”
說完,西蒙眯著眼睛朝紅樹根部那些拚命想要往屠宰區域裏鑽,但身子又顯然過不去的大大小小的魚類上麵瞅了上去。
“噢,這條。”
走了大概二十來米,西蒙突然發現了什麼,右手刷地一下用那條怪蛇的脊骨衝著水裏刺了進去。西蒙的動作極其迅猛,陸飛甚至看到那條脊骨尚未落水,海麵就已經被呼嘯而過帶起的勁風給破開了,而在脊骨紮下去,再抬起來的時候,上麵赫然被串上了一條一米多長的怪魚。
由於怪蛇的脊骨上生滿了倒刺,整個就是一條原生態的狼牙棒,所以任憑那條魚再怎麼掙紮,都難以逃脫被貫穿定格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