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簡單的絳紫衣衫難掩他滿身的慵容貴氣,柔軟墨發以一支白玉簪束起。膚若凝脂,唇如塗朱,那漂亮的臉蛋與季簫陌十足地像。修長的身子懶懶地斜靠在椅子上,一雙墨玉的桃花眼愜意地眯著,隱隱透著勾人的風情,讓人心神蕩漾。他一手拿著扇子瀟灑無比地扇著,另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指正輕舉著隻酒杯,杯就於唇,一仰而盡。
忽然外麵傳來一陣喧囂,隻見一馬車喧囂而過,身後,有一車夫精疲力盡地跑著,驚慌地喊著:“馬受驚失控了!大家快讓開!”
季華年不感興趣地想轉回視線,卻見一娃娃摔倒在路中央,慌張地哭喊著。他心下一緊,忽然想到了兒時的自己,連忙從茶樓裏衝了出來。
隻不過速度太慢,失控的馬已經飛奔朝男孩衝去。
就在馬蹄踏到男孩身上之際,隻見那亮眼的翠綠一閃,千鈞一發之間,孩子被人抱到了路邊。眼看馬匹衝向鋪子,這名翠綠衣服的女子飛身一躍躍上了馬,她拉著韁繩重重往左一拉,馬頭被強拉著掉轉了方向。她用力一拍馬身,隻聽馬慘烈嘶鳴一聲,跪倒在了地。在眾人驚呆下,她輕輕一跳,十分帥氣地下了馬。
季華年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回想起兒時那一幕,不自主地朝著翠綠美人那挪了一步,身旁的好友察覺,戳了戳他提醒道:“這是葉家的女兒,很是彪悍,惹不起。”
葉錦瑟冷冷望了一眼那簡直無法忽視的熱切目光,扭頭欲離去,卻被人攔住了身形。
“在下季華年,不知小姐芳名。”季華年十分恭敬地作了一個揖,那微微一笑,端得風姿卓卓。
“問女子的名諱,你不覺得很無禮嗎?!”美人眉心一皺,讓季華年的心砰砰直跳。
旁邊的友人立刻拉了拉季華年的衣袖,輕輕道:“她叫葉錦瑟。快走啦……”
季華年無視友人的勸誡,繼續道:“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我們的名字連起來就是‘錦瑟思華年’啊!”他搖著扇子,一副風流才子出口成章的摸樣,高興地喊道:“絕配啊,絕配!”
“別擋道!讓開!”葉錦瑟冷冷道。
“今日相遇,實屬天意,不如和在下喝口茶?”季華年無視美人的厭惡,亮了一口白牙,使出了自己無人能敵的粘人功夫。
葉錦瑟沉默了半響,季華年正以為美人要同意自己相約時,臉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鼻血狼狽地流了下來。對方冷哼道:“竟然敢調戲我,膽子真夠大的!”
季華年無辜挨了一拳,鼻青臉腫下華麗麗地暈了過去。
那天起,季華年不死心,派人調查起了葉錦瑟的身世,將她祖宗十八代好好地調查清楚,甚至連喜好,厭惡都一一明了。十八年前,她跟隨父母來到寧城,三個月後便離開了。半年前她再度來到寧城,開始定居。怪不得他曾經找不到她。
她不喜琴棋書畫、不喜女工,偏偏對騎射,對練劍鍾愛無比。是今年騎射比賽的冠軍,寧城大部分人皆知她的大名。
她年芳二十二,超齡卻至今未嫁,可謂是寧城第一人!似乎執意要找個喜歡的人,否則寧願終身不嫁。這樣的烈女子恐怕是西夏國有史以來第一人吧!
發現葉錦瑟真的是當年那位女孩後,季華年激動無比,第二天一早就趴在牆上偷看著葉錦瑟的閨房,瞧見葉錦瑟揉著眼睛早起,隨後便是練劍。她在梨樹下瀟灑的身姿,惹得他心怦怦亂跳。
看的心動時,小腿被什麼東西忽然一砸,季華年驚叫一聲,摔下了圍牆,狗吃、屎地摔在了佳人的麵前。
“淫、賊,又是你!”葉錦瑟怒目相瞪,帥氣地耍了一個劍花後,將劍抵在季華年白玉般漂亮的脖頸處,威脅道,“竟然擅闖我的閨房,想死嗎?!”
“我不想……我隻是……”葉錦瑟最討厭別人在她麵前吞吞吐吐。二話不說,她將季華年狠揍了一頓,擰著季華年的胳膊將他以私闖民宅的罪名壓進了官府。
在官府誠惶誠恐下,她才知道眼前淚眼汪汪喊著疼的少年竟是晉王唯一的兒子,那個寧城上下傳言風流騷包無比的妖孽小王爺。
由於對小王爺不敬,葉錦瑟反而在縣令一聲令下,被官兵團團圍住,說是要關幾天嚴懲一番。季華年哪顧得上身上的青青紫紫,連忙護在葉錦瑟身前,秀眉一皺道:“本世子喜歡的女人你們也敢碰!!!”發怒的時候,他倒是將他親爹那身霸氣學得十足的像。
出了官府,季華年鼓起勇氣,攔在欲走的葉錦瑟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了半天,他望著葉錦瑟冰冷的目光硬是吐不出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