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琛聽了,不覺神色黯然,感覺已經好久好久沒喝過紀天天衝的咖啡了。
紀冉冉說,“姐夫,我知道我大姐和陶陶都找過你。”
“嗯。”
“不過她們沒問出個究竟來,所以我隻好再把你找來問問。”
“嗯。”
紀冉冉說,“姐夫,在問你問題之前,我想先把我知道的跟你說說。”
陳宇琛抬起頭來,看著她。
“你知道的,我姐姐從讀高中開始,心裏就隻有你一個人。我到現在都時常能想起,我二姐讀高中時,有一天突然興高采烈地跑回來,大聲地說,她找到了她喜歡的人。她那一臉幸福的表情,我一直都忘不掉。”
“我二姐雖然頑皮了一點,可對你是實心實意的。隻要是你不喜歡的事,她都盡可能地不去做。而你喜歡的事,就算她再怕,也會去嚐試。讀高二那年,她聽別人說,你喜歡溜冰,她就偷偷跑去學,學了好長時間,每天回來手腳都是青的,膝蓋也都是傷。後來好不容易學會了,又聽說你去學畫畫。於是巴巴地求著我爸給她報了個美術班,每天放學就跑去學。那時候我搞不懂她在想什麼,就問她,你學這些幹什麼?她笑的一臉燦爛的跟我說,隻要是他喜歡的,我都要去學,這樣以後如果他說起這些東西來,我就可以稍微地跟他聊上一兩句。”
紀冉冉苦笑了下,說,“那會兒我們都說她很傻很傻,你壓根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她卻每天都活得高高興興的。有一次,她特別高興地跑回來告訴我們,你和她說話了。我們問她,說了什麼,她支吾了半天,才說,你說,紀天天,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
陳宇琛也不禁苦笑了下。他記得他說過這樣的話,因為那陣子他在準備高考,可她總是會出現在任何他可能出現的地方,他實在覺得她煩,於是有一天就把她扯到圖書館外麵去,很凶地衝她喊了那句話。
“她功課不好,頭腦也不聰明。當然,鬼點子倒是很多。”紀冉冉笑了下,繼續說,“她原本一心想考你念的大學,可底子太差,不管多用功,要趕上還是很難。那陣子她睡得特別少,每天死命地啃習題冊,就跟中邪了似的。後來,你也知道,她差了幾分沒考上。原本我爸都以為她回家會哭死過去,沒想到睡了一覺起來,她又生龍活虎的了,因為她說她還填報了離你們學校非常近的另一所學校,還好分數剛剛好。”
他記得她讀的學校離他的學校走路隻要十分鍾。她每天都會跑來給他送水果或是小點心,有時還會捏著兩張電影票,跑來問他有沒有時間。他總是冷冷地回她一句話,走開。
“我們總覺得她小氣。假期的時候明明天天都去打小時工,可卻一分錢都舍不得分給我們。後來才知道,她想用那些錢給你籌辦生日會。”紀冉冉的苦笑中帶了幾分淒涼,“不過請了那麼多人,你卻始終沒來。”
他記得那是他大二時候的事,她邀請了他的同學還有一起打球的同係的朋友,在一個很漂亮的小酒吧裏給他過生日。他已經走到門口了,猶豫再三,還是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