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七癱坐在地上,眼淚已經流幹了。雙眼空洞沒有焦距。頭發淩亂濕漉漉的緊貼著腦袋披下,順著身體落散在地上。那個曾經口口聲聲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男人,會因為一個官家小姐,貪圖著那些榮華富貴的生活,而一下子就變的這般無情冷漠,比路人更讓人心寒。也讓簫七一下子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隻是以為是男人一時的意念,過後還會回來。可是曾經有過的一切溫馨甜蜜好像真的是被那個男人給一筆抹殺了。
簫七終於動了一下,試圖從地上站起來。可跪坐的姿勢太久,腿部被壓的有些發麻,一下沒有站起來。等雙腿終於適應了後。走到門口看看天。天上烏雲一片像是要下雨。簫七突然一下子又跪了下來對著天,簫七嚎啕大喊:“蒼天在上,我一定要手刃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突然天空一個炸雷像是回應著簫七的發的誓言。
秀峰山上雨幕中,簫七在暮色中踉蹌前行。
簫七茫然的往前走著,知道自己並無去處可去。自從一有記憶起,就是在秀峰宮跟著血劍師傅。每天一大早,自己便同好幾個師姐師妹在血劍師傅的監督下,學著飛奔跳躍的輕功,或者學著師傅的那看似輕柔婉轉的劍法。
簫七心想著秀峰宮中的日子雖然平靜,但是師傅跟師姐們對自己都是很照顧。此時,簫七心中就強烈的思念起師傅師姐妹來。於是就一直往山上走去。自己將會得到怎麼樣的懲罰,簫七並沒有去想,隻是非常的想見到師傅師姐。什麼樣的懲罰簫七都能接受。
悲傷中的簫七沒發現一路上已被人跟蹤著。
暮色中戴著麵具身著黑衣的慕容淩剛剛甩脫幾個追殺他的人,正朝著秀峰山上地宮奔去,便發現前麵不遠處有個白衣女子,那像是失魂般的步伐引起了慕容淩的注意,可能又是一個要尋自盡的女子。於是便在後麵跟著,以便在適當時刻出手相救。
看著那女子停在一處懸崖邊,懸崖下,雲霧繚繞,深不見底。慕容淩見那女子在懸崖邊猶豫徘徊。
心道:“不好,果然是尋自盡的。”便疾走兩步正待要出手相救。卻是聽到那女子一聲長嘯。
“原來是秀峰宮的人。”慕容淩正待要走,卻是不願秀峰宮的人發現自己便又隱於懸崖旁的樹後。
良久聽得懸崖下傳來兩長一短的嘯聲過後。簫七縱身往下一跳落在了懸崖邊的一株古樹上,隻見一陣轟響後深不見底的懸崖石壁被長長短短的石板給連接了起來。
簫七就那樣在那些石板上飛著,一直沿著石板往下飛去。
正當慕容淩要離去時,可看到女孩在要達到宮門的那塊巨大石板時,卻突然的在半空中往前奔了一步。便繼續往下跌落著,而白色的衣裙在山風中向上飛舞著,慕容淩看著那垂直的跌落下去的白色身影,本能的伸出雙手想要去拉,可卻隻能看著那跌落的身影,如同一隻翻飛的蝴蝶演繹著生命的絢麗。
怔呆了半響終於離去了。
簫七覺得自己在下沉,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冰冷冷的一直在下沉,但意識卻是非常的模糊,呼吸時浸入鼻腔的消毒水味道沒了,沒了那股消毒水的味道。簫七心裏隻覺得一陣輕鬆或者又像是有種解脫感。是死是活簫七好像不在意了,身旁並沒有哭聲,也許就還是沒有死罷。
最後簫七覺得累極了,進入了睡夢中,睡夢中見到一白衣女子似仙女般的向著懸崖下飛去。而懸崖邊站立著的一個黑衣人如同鬼魅般的伸著雙手。簫七想便是這雙手把那白衣女子推下懸崖的吧。
簫七又覺得那女子是自己一般的親切,因此急切的叫著危險啊,可是那女子沒聽到般。垂直跌落著下去。最後一根飄飛的白絹纏住了直砸向懸崖底部的白衣女子,但鮮血還是染紅了懸崖下的青草,紅紅綠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