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此情此景不免吃了一驚,而柯晴看到我滿臉震驚的模樣後,不好意思的開口說:“我買的時候忘記改地址了,沒想到還是送到了這兒。”
我沒來得及思考,脫口而出問道:“你買這束滿天星是送給誰呢?”
柯晴一臉深情的盯著滿天星說:“明天是我媽媽的生日,我想送給她,她最喜歡滿天星了,因為我曾經在她生日的時候送過她一次,我還告訴她滿天星的花語是‘我攜滿天星辰以贈你,仍覺滿天星辰不及你’,然後她說那她以後最喜歡滿天星,還說希望今後的每個生日都能收到滿天星。”
我點點頭後瞄了一眼包裝袋上的收件人,然後漫不經心的問道:“你的收件人信息上為什麼填的是男士?”
柯晴笑著說:“這是媽媽教我的,如果女孩獨居的話,填男士能夠減少一定的危險性,以後姐姐也改成男士吧!”
聽完柯晴的述說我才了然的點點頭,原來這是一場烏龍事件,看來我最近實在是太過敏感了。
柯晴將滿天星抱回屋子後出來對我說:“姐姐,我爸已經從警局出來了。”
我不可思議的問道:“這麼快!他是怎麼出來的?”
柯晴用哀怨的語氣說:“他平常結交了不少狐朋狗友,估計是誰把他保釋了吧,況且警局確實找不到他任何證據。”
我點點頭,拍拍柯晴肩膀示意她不要太在意。
柯晴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些什麼,但遲遲沒有開口。
我溫柔的詢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你盡管告訴我。”
柯晴這才吞吞吐吐的開口說:“姐姐,明天你能不能陪我去墓園?”
我頓時明白了柯晴的用意,毫不遲疑的答應了柯晴的請求。
第二天我和柯晴早早來到了墓園,迎麵遇見了抱著一大捧菊花的柯際陽。
柯晴冷冰冰的開口道:“你來這裏幹什麼?”
柯際陽也沒好氣的回答道:“我來這裏還需要征詢你的意見嗎?”
柯晴保持冷漠繼續開口說:“你不配來這裏。”
柯際陽冷笑一聲說:“你再怎麼恨我,你的身體裏都還流著我的血,我對你已經夠忍讓的了,別再惹我,否則你清楚自己的下場。”
柯晴突然大笑著說:“哈哈哈……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不然我一定把你送進監獄。”
柯際陽壓低聲音不知對柯晴說了什麼,隨後柯晴也壓低了聲音。
麵前的父女明顯開始有意回避我,既然不願意讓我聽見,那我也確實沒必要摻和進這一趟渾水,於是我便決定四下走走。
我看到一個戴著口罩的外賣員抱著一束花走進了墓園,沒想到這年頭給去世的人送花還有本人都不親自來的。
耳後傳來了柯晴叫我的聲音,我迅速回過頭來,麵前的柯晴狀態看上去實在是有些差。
我擔憂的問道:“沒事吧?”
柯晴搖搖頭說:“沒事,我們走吧。”
走到夏老師墓前,我猛然發現旁邊立著一束彼岸花,天呐,又是彼岸花!
柯晴送的是滿天星,柯際陽送的是菊花,到底還會有誰送彼岸花?
我聯想到彼岸花的花語—死亡與分離,不滅的愛情……
李民成!一定是李民成!他一定就在這附近!
此時柯晴正緊閉雙眼跪在墓前,於是我抬頭四處張望,隻發現外賣員匆匆離去的背影。
一個戴著口罩的外賣員,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兒見過,究竟在哪兒呢?
我腦海中困惑的思緒交織著,零散的記憶不斷變化,但那清晰的影像終於浮現了出來。
是的,是在家門口去找柯際陽的那次,是案發的第二天,那時候遇到的外賣員和這個外賣員是同一人,也就是李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