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天退開半步,雙眼殺氣更盛。
“擋我者,死!”
楊浩天雙拳灌滿真氣,以雷霆萬鈞之勢,撲向紅衣袈裟喇嘛。
紅衣袈裟喇嘛狂喝一聲,周遭空氣立即變成如牆如堵,且是銅牆鐵壁,硬捱楊浩天攻至的淩厲招數。
激響頓起。
在楊浩天霸道的拳勁下,紅衣袈裟喇嘛的氣牆寸寸粉碎。
當日擊殺魔王安東尼,楊浩天已經向黑拳界展現了自己無比霸道的拳頭,那是兩枚重型炮彈。
“嘣!嘣!”
楊浩天左右拳瘋狂交錯,一拳接一拳,讓人眼睛都看不清楚,隻看到一連串拳影,那狂暴的拳頭,如同一發發炮彈般,砸向節節後退的紅衣袈裟喇嘛。
“噗!”
紅衣袈裟喇嘛胸膛鼓起又凹陷,嘴裏忽地噴出一口鮮血,目光已暗,接著慢慢的軟倒地上。
楊浩天整個人猶如一匹狂狼,正欲下最後殺手,忽然——
“施主且慢!”
文殊佛龕前的大香爐,燃起檀香,香氣彌漫。在這陣陣充滿神秘迷人的香氣中,老喇嘛的聲音從一樓大殿的方向遙傳過來,不用吐氣揚聲,卻字字清晰地在楊浩天耳鼓響起。
楊浩天原本擊出的拳勁,隨著老喇嘛那陰柔的聲音而頓漸化去。不知為何,此時他眸裏,竟已沒有了眼前的紅衣袈裟喇嘛,而是那個毫不起眼的老喇嘛。
不見任何動作,本來盤坐在一樓大殿裏的老喇嘛,已飄至二樓殿內。
“施主拳法已臻收發由心、隨意變化的境界,深得拳道致虛守靜之旨,本該可喜可賀!可惜,施主眼裏的殺氣太重。若能泯視生死壽夭、成敗得失、是非毀譽,他日前程不可估量……”
楊浩天默然片刻,沉聲道:“老和尚曾否殺過人?”
老喇嘛微一錯愕,坦然道∶“我從未開殺戒,施主為何有此一問?”
楊浩天歎道∶“在下的拳法,是從大小血戰中磨練出來的殺人拳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過程中雖沒有生死勝敗,後果卻必是如此。老和尚若沒有全力反撲置在下於死地之心,此戰必死無疑,中間沒有絲毫轉寰餘地。”
老喇嘛雙手合什,神色樣和,油然道;“請問若我能捱過三招仍腳不移開,施主肯否離去?”
“老和尚若是輸了,又當如何?”
“捧上施主所要之物!”
楊浩天眼裏精芒頓現,仰天笑道∶“好!就依足老和尚之言,看拳!”
話音落時,右拳已出。
楊浩天的拳頭,是霸道的拳頭,是殺人的拳頭。
老喇嘛敢定下這個約,表示他必定有把握,楊浩天心裏明白,他和老喇嘛雖然同為武者,但他們是完全不同的武者,楊浩天練的是外勁,而老喇嘛修的是內功,外是剛內是柔,柔克剛天經地義,剛要想克柔,一個字——難。
楊浩天自小混在黑市拳場,在他眼裏,戰場上沒有弱者也沒有強人,有的隻是阻礙,他要想繼續活著,就必須跨過這道欄,掃除一切的阻礙。剛克柔雖然難,但在楊浩天眼裏,世上難和易是相同的,他在乎的是結果。
楊浩天的拳勁足以將一頭水牛擊斃,但落在老喇嘛身上,卻就像落在一推棉花上。
但,這不是楊浩天的真招,他的真招是,隨即而到的左拳。
他的右拳落在老喇嘛身上時,左拳同時擊往老喇嘛的臉麵,那才是真正要命的。老喇嘛也許可以將他的右拳勁化去,甚至可以進一步看準他的空門,要他的命,但同時也不可避免的被他的左拳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