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臉,語氣焦慮而擔憂。
“知道嗎?在這世上,你是第二個敢打我臉的女人。”
他沒有睜開眼,但至少說了話,我不由呼出一口氣。
“那是因為你該打。”
我依舊沒好氣地說著,接著便聽到他輕輕的笑聲,很好聽。
“她也說過這樣的話,因為我該打。”
我看著他,知道他此刻陷入了沉思回憶中。有些好奇他口中的女人是誰?是他心愛的女人嗎?像他這樣嗜血的家夥,也會有心愛的女人嗎?
可是像楚天宇那樣的禽獸,都有心愛的女子,所以就算莫辰宏有,也不奇怪了。
想到楚天宇,我的心口忽然被刺痛了一下,羽睫不由黯然垂下。
“那是在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我還記得當時眼中的興奮,竟然沒有一點的害怕。看著滿手的鮮血,我才發現,原來自己是享受這種毀滅的。然而她卻狠狠給了我一個巴掌,在正誇獎著我父親的麵前。她已經瘋了很多年,我從來都沒有把她當成母親看待。然而那一刻,當我看到她眼中的淚水時,心裏卻不知為何,有一種愧疚感滋生出來。看到她痛苦的樣子,我第一次意識到了原來她從來都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個母親。即便她狠透了父親。即便,她曾想盡辦法不願將我生下來。”
我看著他,心底忽然酸楚。
“你有一個好的母親,但你卻不是一個好兒子。你辜負了她。”
我的聲音依舊冰冷,隻是在寂冷的空氣中,還是有了一絲微微的顫動。夜寒深重,是因為太冷了。
“沒錯,我最終還是變成了她最害怕的哪一種人。隻不過,她看不到了。”
他的聲音很平穩,沒有情緒。我微微動了動身體,當意識到的時候,手已經無意識地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涼,像死人的手一樣冰涼。我沒有說話,他也沒說話,我隻知道這一刻他可能需要安慰,所以我握住了他的手。而他或許明白我心中的想法,所以,他沒拒絕。隻是無聲地反握住我的手,沉默不言。
多可笑。
明明是厭惡到極致的人,卻因為一時內心的顫動而暫時卸掉了自己的心牆。
莫辰宏的手下終於趕到了,當時他已經進入昏迷當中。所幸他的手下說槍口沒有射中要害,而且又及時進行了止血,所以他隻是暫時昏了過去。我沒想到莫辰宏的生命力竟是如此頑強,如果那一槍打在我的身上,現在我的靈魂一定早已升了天,又怎麼可能會有還生的機會。
他的安全已經有了保障,趁他昏迷,我對他的手下說他在昏迷前曾說過等到他們趕到後讓人將我送到市中心的住所,他的手下半信半疑地看著我,畢竟莫辰宏沒有在電話裏交代該如何安置我,最後他們最後還是相信了我的話。讓一個人開車將我送到了市中心。當到了市中心的時候,我隨意找了一棟住宅樓騙他的屬下說那裏就是我的家,然後開車走入樓棟裏,直到看到那人開車離去,才從裏麵走出。截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楚天宇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