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個怎麼回事兒呢…兩條腿她難不成覺著能跑過四個輪子?
何程是不慌不忙,開著小車晃晃悠悠堵上了跑不了幾步,差點給自己喘過去的柏小姐:
“我說姐姐,我這可是抱著好心來跟您敘敘舊的,這怎麼見了我跟見了閻王似的呢?”
“噢天呐!難不成您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嗎?”
何程眼疾手快的下了車,眨巴著眼睛,相當做作的上前,看似攙扶實則掐住了起來柏小姐。
人家更是像見了鬼似的掙紮。
“你…我告訴你這大街上的,更何況你那…跟我也沒關係…”
嘖嘖,就這心理素質還到處扯人是非,不止何程,連係統都聽不下去了。
“柏老師…你說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難不成晚輩偶然撞見前輩,上來敘敘舊都不行了?我就不能有點正經事兒嗎?”
何程話音一轉,親昵的挽住柏小姐,麵色如常好似真的是個偶然碰見的巧合一樣。
隻不過,感受著手臂內側貼著的冰涼的皮膚,柏小姐不自覺瑟縮,她隻覺得何程現在像條蛇一樣纏著自己,冰冷的鱗片刮過,蛇信子仿佛正在眼前一張一縮。
沒轍,她這個人說好聽點是溫柔賢敏,說難聽了就是懦弱無剛。
從前也隻管當老媽子,照顧著吳校長的飲食起居。這回也是吳校長想著事兒小,於是甩到她這兒來,她也隻能咬牙當個燙手山芋接了。
誰曉得一出門就撞上了穿的跟變態跟蹤狂似的何程,對方還一臉張狂的笑意。
柏小姐本就心虛,讓何程那大牙花子這麼一嚇…
“嗬…小何啊,有什麼事兒嗎?我這還急著回去呢…”
“哎呀柏老師…咱倆都多久沒見了!你還真是變了不少呢,我差點兒沒認出來!”
“嗬嗬…是嗎?”
說著柏小姐還在步履不停的往外頭慢慢挪…
隻是死死掙紮不開何程鉗住自己的手。
“是呀!柏老師你看你這眼圈塗的!黑裏帶著紫,紫裏透著黃,這麼獨特的顏色,世界名畫都調不出來呢!”
說完,柏小姐本就不走心的微笑,更是開裂了幾分…
【…您這誇人的角度,還挺別致哈…】
(承讓承讓…嘴天生比較賤罷了)
“哇還有這個眼角的細紋,炸開的角度簡直剛剛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開的像朵花兒一樣…簡直是完美的黃金角度!”
眼見著柏小姐眼眶不住的顫抖,嘴裏一張一合卻說不出來話,何程更是趁熱打鐵:
“柏老師,自從您不幹了之後啊,學校裏不知道多少人好奇您發展什麼事業去了?”
“現在看來您這過的是相當不錯啊,還有空研究這麼新奇的妝容呢!”
柏小姐頓時連罵何程的心都沒了,著急忙慌的拿何程的車窗當鏡子,不錯眼的盯著看。
再想想何程剛才的話,事業…什麼事業,她哪還有什麼事業。
這十來年,照顧一個老頭子就是她所有的事業,眼看著現在自己年歲不再,容貌憔悴的模樣,卻依舊連一個拿得出手的身份都沒有。
柏小姐不禁心裏抑不住的翻騰酸楚。
可當著何程的麵,她隻能捏著自己微薄的自尊裝樣子:
“小何啊…我們…”
然而何程並沒有打算給她反駁或者挽尊的機會,隻是更大聲的打斷:
“柏老師…我知道,也理解…”
“隻不過嘛機緣巧合,還就讓我給撞見了…我隻是覺得,您這付出的也不算少…”
“人啊,總得活個明白不是?”
說著,何程轉手抽出一遝照片,拍到柏小姐的身上,外加一個安慰的拍肩。
繼而戴好墨鏡,衝看清照片後臉色青白的柏小姐,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轉身上了車走人。
【這就完了?沒意思…】係統不理解的盯著搖搖欲墜身影的柏小姐
(你懂什麼…這情緒得漸進著來,一下子不能給人刺激的太過分!)
(千萬別小看,被浪費了青蔥歲月大好年華女人的破壞力…在她冷靜下來前,我可不打算給她當:聽她出完了氣,接著回去跟老男人和好的情緒垃圾桶…)
(隻有她徹底意識到自己在吳良那兒算什麼東西…她才能徹底變成我送給吳良的大禮)